喝酒誤事兒, 昨晚睏意來得洶湧, 進了帳篷就睡著。
完全沒注意睡覺順序, 又被盛見野搶了便宜。
曲俊文離開,帳篷內的酒味兒消散了些,傅倫忽然聞到些許奇怪的味道,氣味很淡,若有如無地像是幻嗅。
傅倫的大腦有點宕機,想不起具體是什麼,只覺得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為足夠特殊。
陌生,是因為不常聞。
可就在喉嚨邊,怎麼也想不起來。
傅倫有點鑽牛角尖了,捻起領口和袖子還有被角,全都聞了個遍,但怎麼也沒找到那股味道。
傅倫默默看向盛見野。
他伸手扒拉開盛見野,想看下他懷裡的沈鼕鼕,借著昏暗的帳篷燈看清,手卻頓了下。
沈鼕鼕居然變成了小貓咪?
半張著粉粉的嘴,吐出半截舌頭,攤開柔軟肚皮歪倒在盛見野的手臂上,兩隻爪爪搭在身前,喉嚨裡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爬山累成這樣?
傅倫唇角忍不住輕輕彎起弧度。
布偶貓忽然渾身肌肉抽搐,臉頰猛動,下肢狂蹬。
傅倫的神情頓時嚴肅起來。
盛見野又被扒拉,又被貓踹,硬是被弄醒。
但他壓根沒看到傅倫,習慣性用大手撫摸貓咪,閉上眼接著睡,用鼻腔重重出了口氣。
貓貓其實是在做夢抓鳥,被摸了幾下反而不願意了,在盛見野手掌下扭動翻滾著柔軟身體,慢慢睜開了水潤的漂亮藍眼睛。
遙遙和黑暗中的傅倫對上了眼。
「咪!」貓貓登時嚇飛,跳了起來。
傅倫的手腳從來沒這麼靈活過,趁著貓咪炸毛挑起,一把薅過,抓到自己懷裡,低頭輕輕摸貓咪小腦袋瓜。
沈鼕鼕驚魂未定,心臟被嚇得撲通撲通跳,再加上起床氣,直接一口咬在了傅倫的手上,發洩不滿。
傅倫輕輕摸貓脊背,俯身湊近幾分,果然隱約聞到了那股味道,就是從沈鼕鼕身上散發出來的。
越來越熟悉了,之前絕對聞過,有點腥。
「嘖……」盛見野撓著頭髮坐了起來,薄被滑落,露出赤著的上半身。
他皺眉看向傅倫,低沉聲音啞地像被砂紙磨過,「大晚上的偷貓?讓不讓人睡覺了?」
布偶貓也抗議地開始掙扎。
短短几分鐘就惹了仨人的傅倫很淡定,抱著貓貓的兩腋問他:「什麼時候變成貓的?自己聞聞,身上是不是沾了髒東西?」
盛見野鼻子動了動,笑了聲沒說話,懶洋洋屈指緩慢撓著喉結。
曲俊文掀開帳篷回來,發現大家都醒了,一臉懵。
他乾脆把帳篷布簾捲起,門口懸掛的帳篷燈光昏黃,光線隱約照亮帳篷內部,看到布偶貓被薅出來,高高興興去搶。
趁著兩個舍友爭執,沈鼕鼕趕緊跳下來,縮到角落努力嗅聞。
舌頭舔不到的地方譬如後脖頸,就用舔濕的爪爪去使勁兒摸,再低頭舔舔肉墊辨彆氣味——粉色小鼻子翕動幾下,貓貓僵住。
救命啊,這這,這不是那個的味道嗎!
難道是盛見野的,那貓剛才還舔了!
貓貓瞳孔顫抖,呸呸呸吐了好幾口,向後倚著帳篷的鐵欄杆猛蹭後背,試圖把乾涸了的奇怪水液蹭禿。
嗚嗚,貓想一頭創死。
盛見野始終抬著眼眸在觀察小貓咪,看他羞憤難當,忍不住低頭笑了聲,主動給貓貓解圍:「讓你偷偷出去上廁所,在毛上蹭到髒東西了吧?下午不是看見個小溪嗎,明天早上去洗洗,回來睡覺。」
罪魁禍首,還好意思說呢!
貓貓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