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有些醉意的喬治把手臂搭上了她的肩頭,他的頭偏在她的脖頸畔,說話間微微撥出的吸氣輕撓著她的側臉:“薇妮,我覺得你很可愛。簡單!純淨!”
薇妮向後仰倒,脫離了喬治的手臂。她把頭偏倚在沙發靠背上,靜靜地不說話。
有人抽到了6,顛來倒去地看了好一陣,最後決定說:“9,滿杯喝完。”說著,乾脆利落地拉開一罐啤酒喝盡。另外幾個喝得稀裡糊塗的人,見到有人舉杯,也跟著喝完了手中的酒。
酒精的作用讓薇妮忘記了現世,忘記了煩惱。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很輕,飄飄乎乎的,似乎躺在一片羽毛之上。
恍惚間,她認為自己是在某個小鎮的酒館裡。她是三百年來最偉大的法師伊芙,即使喝醉了,也不怕有人來暗殺。
“維克多,喝。”薇妮向眼前的人舉了舉杯。
“維克多,這酒的味道有點怪。怎麼喝起來像啤酒?”
“維克多,我們把他們都喝趴下了。”
“維克多,我們又贏了。”
薇妮直起身子,和麵前的人拍掌慶祝。
喬治正要湊近薇妮,卻被她一巴掌打中額頭。他握住她的手,認真地糾正說:“我是喬治,不是維克多。”
等到艾維開啟門的時候,滿屋的人都喝得酩酊大醉。遊戲早已進行不下去,撲克牌亂七八糟地散落了一地。
她本來是過來拿外套的,卻意外地瞥見了醉倒在桌下的薇妮。
薇妮迷迷糊糊中似乎見到了艾維。她被艾維架著胳膊拖著往外走,冬季的寒風吹得她臉疼。她雙手捂住臉,嘟嘟囔囔地埋怨:“誰把窗戶開啟了?”
喬治向她眨眨眼,於是這份特別優待成了他們之間的秘密。
155。雪地裡失敗的浪漫
這是薇妮第一次比凱特蜜起得晚。
費奇是虔誠的光明教會信徒,每個週日早晨都會去教堂作祈禱。因此,裝作虔誠信徒的凱特蜜為了能和他一同去教堂,不得不比平時起得早。
薇妮看了看桌上的魔法漏斗。時間剛過九點,這個時間週末晨禱已經開始,凱特蜜自然已經不在房裡。
儘管發現自己晚起耽誤了時間,薇妮並沒有立刻從床上跳起來。相反地,她只是緩慢地坐了起來,背靠在床頭,拉起溫暖的被子裹住自己,發呆。
也不知道是不是身體裡殘餘酒精的作用,薇妮覺得從身體到心裡都暖乎乎的,心情也是格外的好,好得……她幾乎想要唱歌。
她隱約記得前一天晚上喝醉了酒,是艾維將她拽回來的。她居然……真的放任自己喝醉了?
從進入伊斯頓學院以來,或者說從成為薇洛妮卡。赫格倫以來,她都活得更像一個旁觀者。小心謹慎地生活,和周圍的人保持著距離,像是讀一本故事書那樣,遠遠地看著這些屬於另一個世界的生活。
被人看輕,或者受人誇讚,都沒有能在她心裡留下些許痕跡,也許是因為,她從來沒有將自己代入這個故事裡。
然而此刻,她忽然覺得自己好似一株乾枯的植物驟然冒出了春芽。這是兩年來,她第一次感覺到了真正的生活。這樣的感覺,像是在冬天裡凍得麻木的人突然鑽進了熱暖的被窩,從指尖到內臟都被暖流熨燙妥貼,驟然恢復了生機。
薇妮磨磨蹭蹭地梳洗穿戴。帶著書離開宿舍樓時,她這一次切實地感覺到了冬季的嚴寒。雪花飄揚紛落,融化在她的面板上,每一片都激起一陣細小的戰慄。
今天之前。她的心裡只有應該完成的任務。不管寒風還是暴雪,她都可以徹底無視。而現在,她學著別的匆匆路過的女孩的模樣,裹緊斗篷,卯足一口氣,向圖書館衝去。
進了圖書館,她一邊甩著斗篷上的積雪,一邊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