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臉上寫滿了猶豫,他本來就是章曠部眾,雖說粗魯的他與文人出身的章曠並沒太多交集,但章大人畢竟也提攜過他。
如果就這麼讓章曠一個人孤零零的北上,那他滿大壯成什麼了?
這時滿大壯還在猶豫之中,從城中卻忽然奔出數十騎人馬,其中一人邊縱馬急追,邊大聲呼道:“太僕稍等,長沙已成了奸賊鄉,吾與太僕同往!”
數十騎從兩千名明軍身邊賓士而過,滿大壯視之,乃推官吳晉錫、衡永守備嚴起恆也。
兩千明軍見此,心裡不禁一動,滿大壯也是心中一熱,與其留在長沙,讓姚友興那廝笑話,受這窩囊鳥氣,不如跟隨章太僕去投楚國公,雖有風險,但卻盡顯男兒本色。
“太僕平日待我等不薄,餉銀從不克扣,今本將欲追隨太僕,去頭楚國公,沒卵子的留下,是男兒漢的同去。”
“理當如此,我等願隨將軍。”
兩千明軍,眾皆響應,竟無一人退縮,盡數追趕上去。
章曠單人獨騎馳騁在荒野上,忽然聽見身後的呼喊聲和急促的馬蹄聲,他回頭看去,數十名騎士尾隨而來,後面是兩千明軍掀起的滾滾塵埃,他不禁熱淚盈眶,喉頭哽咽。
而就在這時,南方的地平線上,似乎又出現了一隊人馬,他運目而觀,只見他們直接繞過長沙,望北而來。
這支人馬足有萬餘,為首一員戰將,騎高頭大馬,手提偃月刀,顯得威風凜凜,而他身後的兵馬,則整肅無比,隊伍中旌旗獵獵,車馬蕭蕭,無數長槍在陽光下寒光閃閃,顯得精銳異常,而其中兩面迎風招展的大旗則訴說著他們的身份。
旗上一書,“鎮粵,忠武營指揮使戴。”
一書,“總鎮廣東,鎮南將軍王。”
武昌城內,清廷湖廣總督佟養和,湖南巡撫何鳴鑾,巡按宋一真,俱是一臉陰沉的坐在總督府的大堂內。
昨日英親王家的包衣奴才,領著兩千多人連夜逃到武昌,讓他們大為震動。
彼時清軍主力都在鄂西,湘北一帶追擊明軍,武昌守備十分空虛,所以當他們得知嶽州失陷的訊息後,立馬大為驚恐。
湖南巡撫何鳴鑾主張立馬向貝勒爺勒克德渾請援,以保證武昌重鎮不失,而總督佟養和則認為,清軍主力馬上就要將堵胤錫部明軍剿滅,這時千萬不能輕易撤兵,致使前功盡棄。
兩人爭執不下,於是詢問那包衣嶽州的情況,但其主要負責為英親王撈錢,只知道祖可法兩萬人出去,幾十人回來,而城外則堆著比山還高的綠營屍體,對於明軍的情況,卻知道的並不多,只知道領兵的是曾經威震江淮的王彥。
佟養和聽了眉頭一皺,同時又十分惱怒,他本意是要將那包衣殺了正法,但其是英親王家奴,使得他不得不投鼠忌器,將怒火忍耐下來。
這時對身在武昌的清廷官員,最需要的就是得到嶽州明軍的具體情報,然後再做出應對策略。
佟養和正欲派出哨騎,往嶽州檢視之時,嶽州守將張應祥,又領著三千殘兵退回武昌城下,這使得佟養和心裡一驚,連忙讓人招張應祥前來問話。
這時張應祥心中也是一番忐忑,他離開嶽州不久,王彥就進了嶽州,從嶽州逃出的綠營兵,又為他帶來了祖可法被殺的訊息。
嶽州一戰,三萬綠營損失了兩萬五,而且還折了主將祖可法,而對手卻只有區區四千人馬。
這樣的大敗,張應祥身為副將,就算有百般藉口,依然無法逃過罪責。
來到總督府,堂上座的都是一二品的大員,這使得張應祥心中更加惶恐,他跪在地上,聽著佟養和的問話,腦門上都是冷汗。
他原本以為之前逃回來的綠營,已經將嶽州的情況稟報給了佟養和,但現在他卻發現,在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