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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部分

黑,可這南朝還沒有人前來。

他心中疑惑,溜達出院,正好遇見睡覺了一個下午的馮,他便上前問道:“閣部,按著規矩,南朝今日是否該為我們設宴,為什麼還沒有人過來通告呢?”

馮笑道:“我朝與南朝正規的使團往來,一共兩次,一是弘光年間的左懋弟領使北團,出使我朝,謀求南北分治,結果使團被扣,半路為王士衡救走,二是我朝兵部右侍郎黃熙胤奉命招降南朝,結果被殺。前兩次都不是十分愉快,我們這次來,南朝方面估計還要考慮些對策,或許會晾我們幾天。”

馮正說著,一名侍衛走上來,“大人,衣服準備好了,是給您送屋裡去麼?”

馮點了點頭,呂宮見侍衛捧著幾套漢家的衣服,臉色一變,皺著眉頭冷聲問道:“閣部這是要做什麼?”

馮一陣頭疼,笑著解釋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方才本官已經讓人打聽過了,廣京不宵禁,看守計程車卒也說我們可以自由出入,本官便想著出去看一看,瞭解一下廣京的情況,判斷南朝的財政和民生狀況,以便談判。這衣服也為呂狀元準備了一套,可要同去?”

要說馮官比呂宮大的多,但面對這呂宮時,他卻擺不出官威來,他是閹黨出身,有著奸黨的顯著特點,能力很強身上毛病也多,吃拿卡要是把好手,一般就是多爾袞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這呂宮卻是個死腦筋,要做大清的青天,沒事就喜歡奏本挑人毛病,馮本來就一身蝨子,自然不敢得罪這位爺。

“閣部為我朝大官,穿他國衣冠始終有些不妥!”呂宮聽了這個解釋,猶豫一下,“不過為了探敵虛實的話,下官也沒有什麼意見。”

馮聽了,不禁鬆了一口氣,隨即道:“呂狀元是否一同前往?”

呂宮剛想答應,可回想起進城時的一幕,心中立刻沒了出去的**,“秀才不出門,盡知天下事,下官要回屋看書,便不出去了。”

馮一陣無語,心道八股害人,文字獄更是害人。

待馮走後,不多時,天便黑下來,呂宮也是無聊,便回屋點了油燈,研好墨水,開使做他的學問,考究孔聖人到底是哪天出生,順便在研究下茴香豆的“茴”字有幾種寫法。

考據學,這是清廷控制區域內逐漸興盛、壯大的一個流派。

他起源於明,原來是因為明朝思想日漸開放之後,諸多民間思想流派,為了打破理學束縛,以求重新註疏、考據儒學經典,以此來證明南宋理學家歪曲儒家經意,好與理學抗衡,但滿清的考據派卻明顯走上了另一條錯誤的岔路。

這文人相輕,自古騷氣,總歸要找些事情來證明自己的才能超過他人,以前可以作詩、寫詞,但在大清這都是高危的行為,一個不留神,用錯一個字,寫錯一句話,不僅自己性命不保,還要連累家人。

這順治二年,就有江陰人黃毓祺被告發寫有詩句“縱使逆天成底事,倒行日暮不知還”,被指為反清復明,抄家滅門戮屍,兒女發配給旗人為奴。順治四年,又有和尚釋函可,身攜一本紀錄抗清志士悲壯事蹟的史稿《再變記》,被南京城門的清兵查獲,在嚴刑折磨一年後,以私撰逆書的罪名流放瀋陽。又有毛重倬為坊刻制藝所寫的序文不書“順治”年號,被大學士剛林認為是“目無本朝”,是目無“正統”的“不赦之條”。

這有些是確實有反清的意願,殺了不怨,但還有“一把心腸論濁清”,“清風不識字”便純粹就是空穴來風,死的冤枉了。

這詩不能隨便寫,書也不能隨便著,那清廷治下的文人們,便只能考據考據,比一比茴香豆的幾種寫法了。

呂宮一連在宣紙上寫下四個不同的“茴”字,心中還在琢磨,終於又寫下一個,內心頓時十分得意。

這時他推開窗子,看了看天色,已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