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間,在這段時間內,張名振早已在淮安、泗州一線完善了防禦,理所當然將何洛會擋在了淮河之北。
雖說合肥的援兵被李過擊敗,逃回合肥,北京的援兵又被擋在淮安,但揚州城下的明軍,還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時間到了十月,最多一個多月就要進入冬季,萬一今歲還是向去年一樣冷,那整個揚州戰役,就將失敗了。
一個多月的攻城作業,一條十多里長,寬五丈的溝渠,在數十萬民夫的日夜奮戰之下,已經接近揚州城。
此時在揚州城下,呈現出一副恢弘壯麗的戰爭場面,明軍在城下,堆起一個個土臺,上面豎著木板,蓋著溼牛皮,防禦清軍的炮彈和石。
明軍火炮架射在上面,同城上對射,“轟隆”的炮聲不時響起,城頭騰起團團白煙,鐵彈呼嘯著從煙霧中飛出,直射向城下,將豎起的木板砸爛,但因為木板上有一層牛皮,並沒有造成木屑飛濺。
城下的明軍炮陣,炮手們在瀰漫的硝煙中,將用棉布包好,寫有編號的藥包,從木箱中拿出來,用木棍推入炮膛,再裝上鐵彈,然後用錐子從火門處刺破藥包,倒上引火藥,前面計程車卒將遮擋炮口的一塊擋板放倒,操炮手立時將火炬靠近引藥。
久病成良醫,數年的戰爭,讓明軍總結了許多經驗,如同火銃兵的發射藥,改用一個個小陶瓶事先裝好,做到定量發射,避免戰場緊張,多放或是少放火藥,使得明軍火銃炸膛的機率大大降低,而這種經驗的推廣,就變成了明軍炮兵的藥包。
軍器監吸納火銃手用藥罐定量的經驗,對每種型號的火炮,進行成百上千次的試射,找到一個合理的用藥範圍,並形成規範,事先有棉布將定量的火藥包好,更具不同的藥量進行編號,作戰時每種火炮,如紅衣大炮取編號“甲”的藥包,直接發射就行。
這些微小的變化,卻使得明軍火炮的壽命大大增加,同時射速也要比清軍快得多,更重要的是炮手對於炸膛的恐懼,逐漸消失,士卒用銃用炮的膽量都大了起來,覺得這些武器可以信賴。
伴隨著咻咻的火花閃爍,一團團的白煙升起,炮兵陣地上,突然爆發出震耳欲聾的炮響,炮身猛烈後退,將士卒頂住炮身的木樁,都撞的鬆動,濃濃的白煙覆蓋了炮臺,城下處處白雲朵朵。
一枚枚十多斤重的炮彈,砸中城牆,西城上塵土飛揚,城牆在鐵彈的撞擊下,牆磚破碎,深深凹陷,無數碎石飛射四濺,又如雨點一般落入護城河中,濺起密密麻麻的白色水花。
此時,城上城下,炮火轟鳴,鐵彈交織,彷彿奏響一曲激昂的樂曲。
在炮彈巨大的轟鳴聲中,炮彈砸中城牆,帶來的震動,營造的恐怖氣氛下,數以萬計的民夫推著獨輪車,從兩丈多深的深渠中,如同密集而上的魚群,將挖出的泥土運走。
明軍的炮擊,就是為了掩護民夫挖渠,隨著挖近護城河,城上清軍的火炮每天都能砸死上百民夫,這很快就引起了民夫們的恐慌,陳邦彥不得不調集重炮,與城頭清軍炮戰,掩護挖渠。
明軍同時吸收了王彥攻打萬縣的經驗,在清軍火炮範圍內的溝渠上,鋪上一層手臂粗的原木,並且蓋上溼牛皮,民夫在下面挖掘,便安全了許多。
清軍對於明軍的意圖十分清楚,火炮和城內的車,重點都放在這裡。
天空中不時騰起一個個燃燒的火球,那是清軍躲在城牆後面的車發射,用竹子編製成圓形,裡面塞滿侵泡了火油的棉花,外面在裹上一層棉布,澆上火油,然後點燃,用拋石機丟擲城外,在明軍鋪設的原木上滾動,燃起熊熊大火。
不過明軍在原木上鋪了牛皮,大火一時燒不透,躲在兩側擋板後的明軍士卒,立時在清軍發射的間隙中衝出,拿起帶鉤的長杆,將燃燒的火球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