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攢下的家底,早就耗光了,豪格自然沒有同意多爾袞的邀請。
其實,豪格在丟了四川之後,已經想明白,天下局勢發展到現在,最好就是三國休戰,割據百年,大家各過各的,先喘口氣再說。
他這麼想,主要是他看到了金國很難有一統天下的希望,既然不能一統天下,還折騰什麼?他自然退而求其次,不想再打,謀求割據一方。
宋、金、西夏共存百餘年,現今局勢與之相似,豪格難免會生出這種想法。
只是他這麼想,清卻不這麼想,多爾袞那廝卻野心不死,總想搞點大事出來,連累金國也不得消停。
年中時,多爾袞派使者前來,邀請金國出兵,金國朝野就一直反對。
現在多爾袞果然什麼好處都麼撈到,自己內部卻一下爆炸,搞得現在又來求救於金國。
豪格對此十分惱怒,他一聽說范文程又到了潼關,心中就有一股不好的預感,總覺的自己又會被坑。
多爾袞自己惹出來的麻煩,理應由多爾袞和清國自己承擔,憑什麼要找金國來給他擦屁股,豪格心裡十分不願意參與此事。
只是如今天下三分,鼎足而立,必須要保持局勢的平衡,他心中雖然一萬句媽賣批,但是猶豫幾日之後,還是讓禮部派遣了一名主事,前往潼關去接范文程一行。
范文程在潼關等了幾天,急的滿嘴泡,才等來迎接他的金國禮部主事沈文華,而後者也不著急,一邊打馬慢行,一邊給范文程介紹關中風情。
金國的政治結構,像是一群門閥或是封建領主與國君共治,因為漢族士紳壓過了滿洲貴族,所以關中之地,經過六年的恢復,發展遠遠要比清廷治下要好的多。
清廷因為是滿洲貴族把持政權,權力集中於多爾袞一人之手,所以可以隨意向地方徵發徭役,加收賦稅,但是金國因為漢族士紳勢力強大,士紳為了維護自己和家鄉的利益,金國朝廷相對而言,不能肆意加稅,要收多少,都得與漢族官紳商議。
這一定程度上,削弱了金國的國力,但是從令一個方面來說,卻使得關中快速恢復了生氣。
金國近兩年連續作戰,國庫是打空了,豪格直屬的軍隊也報銷大半,可是並沒影響民間的發展,特別是金國重新經營河西之後,長安逐漸繁華起來。
受到南面明朝的影響,長安外圍也出現了不少作坊,生產棉布等物資用來與西域貿易,除此之外,延安、榆林的石炭,銅川的銅、鐵也都開始有規模的開採。
關中的大族和商人,原本透過走私或者其他渠道來獲取江南和湖廣的貨物,然後轉賣到西域和蒙古,可是因為戰事,他們很快發現,轉賣不如自己造更加賺錢。
金國經營河西,給金國的商業帶來了一定的發展,逐漸形成了一個以關中為核心的貿易圈。
當然,這其中獲取收益的,主要還是關中的漢族官紳,金國因為政府權威不夠,中央集權的步伐緩慢,沒有制定嚴格的稅法,所以朝廷受益並不大。
四川一戰之後,豪格直屬的部隊大部分都已經完蛋,金國剩下的軍隊,都是各將的部曲,像吳三桂的幾萬人,還有孟喬芳的人,以及其他豪強控制的軍隊,都是先聽命於這些漢族士紳。
豪格沒足夠的兵權,說話自然不硬氣,金國的政治格局,有點回到兩晉南北朝時門閥政治的意思。
去歲孫可望守住了河西,金國與清國合力擊敗了準格爾之後,金國與西域的貿易便更加頻繁。
滿清雖然名義上控制漠北,可是因為滿清統治之下的地區糜爛,商業不夠發達,手工業更是稀少,除了種地收軍糧,挖礦造兵器這些為戰爭服務的行業之外,其他比如織布、燒製瓷器,甚至打個鐵鍋和菜刀,都很艱難。
金國因為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