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都是“回家”。這一天,安東尼在電話上說:“等著。” 我起身檢視所有的門窗是否都已經從裡面閂好,再把窗簾都給放下來,然後就坐在那裡等。凌晨4點剛過,我聽見敲門聲,是派特和費奧利,還有斯蒂文·弗朗西。斯蒂文已經有些醉了。“嗨,約瑟夫,”派特說,“我們帶斯蒂文來看看你的店。” 我調了幾杯酒,跟他們談談“麗都”,帶他們在店堂裡各處轉轉,最後到了廚房,那就是斯蒂文的喪身之地了。斯蒂文是個小老頭兒,人高馬大的派特從背後用胳膊夾住他的脖子,使他動彈不得。費奧利用拳頭猛擊他的嘴和肚子。 ………… 我守在廚房的門口,看見派特一鬆手,斯蒂文就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兩個“毛孩子”開始用鏈條勒他的脖子。斯蒂文抽搐了一下,派特就用腳踩在他的脖子上。前後一共只有幾分鐘。 約摸半小時後,瓦拉奇溜出“麗都”的前門,四下裡張望沒有動靜,便鑽進斯蒂文·弗朗西的車裡點火。聽見引擎發動的聲音,派特和費奧利架著斯蒂文出來,看上去就好像老頭兒喝醉了酒似的。瓦拉奇從車上下來,看著兩個“毛孩子”把斯蒂文的屍體放在後排坐好,然後開車往曼哈頓方向駛去。 (據紐約市警署檔案記載:1953年6月19日,上午9點55分,有人在東37道164號前停放的一輛車的後座上發現一具成年男性白人屍體。死者系被縊窒息身亡,其面部及胸腹部多處受傷,左胸骨折。據查,死者為斯蒂文·弗朗西,58歲,家庭住址:布郎克斯中央廣場1777號。該車輛亦註冊於死者名下。) 1953年11月中旬的一天,安東尼·本德爾跟我說,多米尼克·派特利裡——即豁嘴——從義大利回來了,是被聯邦毒品局派回來當內奸的。我一聽就跳了起來,說:“我不管豁嘴是內奸還是外奸,這種屁事別再來找我,讓路琪賽家族的人自己去處理。我不想又夾在中間兩頭不是人,就像契亞尼尼合同一樣。” “沒人說要你接合同,”安東尼說,“但是他準保會來找你,對不對?等他來了你就通知我。他肯定會給你編一些故事,他如何偷偷地混上船,如何乘人不備跳了下來。你只要記住一點,和他說話的時候千萬當心,他可能揣了錄音機。” 安東尼走了以後,我的情緒壞極了。我覺得好像自從維克多·靳諾萬斯回到美國,我們就在不斷地出事。以前跟著弗蘭克·科斯蒂羅至少還能過上幾天安寧日子。現在倒好,謠言一個接一個,合同一個接一個。一眨巴眼的工夫,豁嘴又成內奸了。說實話,我都不敢跟人講話,也不敢聽別人講話。有的事情你哪怕只是知道了,也會惹上一身的麻煩。書包 網 87book。com 想看書來
瓦拉奇備忘錄(26)
過了大約三個星期,一天晚上快關門的時候,豁嘴到“麗都”來了。他已經喝得醉醺醺的,或者裝作喝得醉醺醺的。他看見我很高興的樣子,大喊大叫地和我擁抱。我心裡慌亂得不行,悄悄問他怎麼還敢這麼大搖大擺地到處瞎轉。 “我不是瞎轉。”豁嘴說,“我剛從船上下來,就跑來見你,對不對?你是我的哥兒們,對不對?我沒法在義大利呆下去了,我得回來。我在那條破船上漂了整整27天,27天哪!那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就這樣,還愣讓他們敲了3000美元。” 豁嘴說,他已經約好了和露其亞諾家族的兩個人見面。“我會讓你們發大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