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幾個,哪裡讀得了這麼長的信,要不,你讀給我聽聽。”他沒有那麼多心眼,絲毫沒有覺悟說賀均平寫來的信他不能看。說起來,賀均平走了十幾天,柱子還怪想他的。
琸雲耐著性子把那十幾頁的長信慢慢地讀給柱子聽,柱子一邊聽著,一邊哭笑不得,“這石頭心裡頭寫的都是些啥?我還以為他寫了些什麼寫了這麼多,什麼路上吃了點啥東西怎麼也寫上,囉囉嗦嗦的,像個小老頭子。那他孃親和他舅舅的事兒怎麼不多寫點兒,這孩子……”
“那你自個兒跟他說。”琸雲找出文房四寶,攤開信紙,拿起毛筆沾了墨,道:“你說我寫。”
柱子哪裡跟旁人透過信,立刻興奮起來,舔了舔舌頭琢磨了一陣方道:“那……那石頭啊,我是你柱子哥,你最近還好嗎?這一路過去可還順利?”
“他信上不是早說了嗎?”琸雲打斷他的話,哭笑不得地道:“你得挑重點說,挑要緊的。”
“他是他,我是我。”柱子急道:“我就是問一聲,你別吵,繼續。”說罷,他又整了整衣服,輕咳兩聲,想了一陣,繼續道:“我聽說燕地跟咱們益州可不一樣,你能習慣嗎?還有,你孃親和你舅舅都還好?咱們這邊都挺好的,就是二丫,不,琸雲病了一場——”
琸雲停下筆斜著眼睛看他,沒好氣地問:“我什麼時候病的?”
柱子翻了個白眼,固執道:“那還不是病了?你在洪城就一直不對勁兒,回來了也一直蔫蔫的。對了,你再問一句,看石頭啥時候回來?咱們可想他了。”
琸雲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自顧自地繼續寫。柱子好奇地湊過來使勁兒地瞧,“你寫了自己生病的事兒沒?”
琸雲不理他。柱子沒奈何,摸了摸鼻子繼續道:“宋掌櫃就要成親了,定的日子就在九月二十,也不曉得你能不能來……”他嘮嘮叨叨地說了有半刻鐘,直到琸雲寫得胳膊都酸了,這才打斷道:“大哥,都寫十來頁了,你可比石頭還囉嗦。”
柱子一愣,有些不信地湊過來瞧,納悶道:“這……我才說了幾句話,怎麼就這麼多了?一會兒那信封塞得下不?二丫你不跟石頭仔細說說?”
琸雲淡淡地回道:“要問的你都問了,我也沒什麼要說的。”她還真不曉得該跟賀均平說些什麼,難道大老遠地寫封信老實交待說她上輩子對不住他,這輩子做牛做馬一定要還?她麻利地寫好最後一個字,吹了吹未乾的墨跡,將信紙一張張地收起來摺好,放進信封裡,爾後遞給柱子道:“一會兒你讓宋掌櫃託人送到宜都去。”
柱子笑嘻嘻地接過,道:“石頭收到咱們的信,還不曉得多高興呢。”
他若是曉得通篇下來全是柱子一個人的話,還不得氣得吐血!
對此一無所知的賀均平這會兒正與趙懷安、趙懷琦兄弟在茶樓裡喝茶。趙懷安要警惕些,敏感地察覺到賀均平另有話要說,很是不自在,時不時地偷瞄賀均平一眼,惴惴不安。
三盞茶過,賀均平再不跟他二人打太極,迅速切入正題地問:“我有件事要問二位表哥,也希望兩位莫要與我和稀泥。若不是事關家母清譽,我也不至於如此謹慎,非要拉著你們二人來茶樓密探。”
趙懷安立刻猜到了什麼,渾身不自在起來,偷偷茶弟弟使了個眼色,趙懷琦也飛快地低下頭。
賀均平彷彿看不到他們兄弟倆私底下的眼神交流,沉著臉繼續道:“那位吳申吳將軍與府上究竟是何關係?”他不傻,先前收到吳將軍的厚禮還只是有所懷疑,昨兒遇著吳大小姐,被她劈頭蓋臉地一通罵,哪裡還會猜不到,不過是因為事關重大不敢隨意揣測罷了。
趙懷琦緊閉著嘴巴一個字也不說,趙懷安一臉為難,顧左右而言他。賀均平倒也不急,端著蓋碗慢吞吞地飲了一口,看了趙懷安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