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地罵了王氏一番臉上才又露出笑來:“大嫂,你瞧瞧,當初你在家鄉時候,是個多爽快的人,這才進了京幾年啊,就被磋磨成這樣了。”
王氏真心不想再和胡二嬸廢話了,拿起鋤頭就道:“二嬸子,我要回屋了,你呢,是要幫我鬆鬆這些地,除除草呢,還是要做別的?”
胡二嬸眼珠子一轉,要幫王氏出頭,總要王氏自己主動應下才可,不然貿然跑去,劉氏身邊僕從如雲,自己到時雙拳難敵四手,吃了虧可怎麼辦?
因此胡二嬸忙道:“大嫂子,我曉得你心裡苦,這樣,我們就進裡面去,也好說說那些別後的話。”
王氏瞥她一眼,也不理她就往前面去。
王氏院子裡是有丫鬟服侍的,瞧見王氏走出來,胡二嬸跟在她身後,丫鬟就急忙上前行禮:“夫人,奴攔住院君,說夫人在後面,夫人說過不許別人進去的,可是……”
“罷了,我曉得的。”這侯府內貼身服侍主人的丫鬟,真是比當初鄉下那些富戶的女兒還要嬌慣一些,就憑她們那粉嫩嫩的拳頭,嬌滴滴的聲音,怎能攔住胡二嬸這樣慣在地裡做活又不講道理的?
丫鬟應是,胡二嬸已經不管王氏和丫鬟在那說什麼,上前掀起簾子進了王氏屋內。
王氏屋內的擺設都是在沒來汴京城時,胡澄讓劉姬挑選的,因此素雅中又不失富貴。王氏來之後,覺得劉氏的眼光不錯,又在她建議下挑了幾樣東西備著更換,別的全都沒變。
胡二嬸是鄉下婆子,分不出這些好壞來,以為一色金光燦燦就是富貴。進了屋見上面掛了幾幅字畫,全是當時名人所做,她分不清梅蘭竹菊四君子,那眉頭已經皺起:“大嫂,你怎麼不掛牡丹圖?那日我在那誰家瞧見他們家掛了一幅牡丹圖,那富貴,真是說不出來的好。”
王氏正讓丫鬟把茶湯端來,聽了這話差點一口茶噴出來,但還是把茶端給胡二嬸:“二嬸子話說的多了,渴了,喝口茶吧。”
胡二嬸接過茶盞,見這茶盞也是瑩潤白色,不曉得這是柴窯裡出的上好瓷器,要的就是色澤瑩潤,顯得杯中的茶色格外誘人。不見這茶盞上有花啊朵啊,甚至連一點描金邊都沒有。喝一口,又嘗不出茶的好壞。
只以為是劉姬苛待王氏,不但房裡的東西這邊少,甚至連這茶都不給好的。見王氏還在那端著茶盞細細地品茶,胡二嬸的眉皺的更緊:“大嫂子,當初你是何等剛烈之人,今兒受了這樣苛待,竟然不說一個字。你瞧瞧,你這房裡,都是些什麼擺設?一點富貴氣沒有。連這茶杯都只是白瓷一個。還有這茶湯,苦不拉幾的。定是劉姬把好茶給藏起來了。”
王氏現在明白鬍二嬸要做什麼了,心裡也只一笑並沒說話,胡二嬸越發義憤填膺起來:“不行,我要去找大哥說說,哪有這樣欺負人的。”
說著胡二嬸就起身跑了,丫鬟本想去攔胡二嬸,但見王氏沒有發話因此也就垂手侍立,輕聲道:“夫人,若由著院君這等胡鬧,未免?”
王氏瞧丫鬟一眼,丫鬟急忙住口,過了會兒王氏才道:“你二娘子性情如何?”
丫鬟不料這一問,忙道:“溫柔、美貌、多才,都說……”丫鬟急忙又住了口,後面那句是胡家二娘子可比胡家大娘子好太多了。
“溫柔順從美貌知書達理。這些優點,都不用數就說出來了。只是呢,女子在這世間,若想過的好,還必要一雙慧眼。你二娘子,缺的就是這個。”
“可這和讓院君去胡鬧,有什麼關係?”丫鬟疑惑不解地問。王氏笑了:“總要見過人間險惡,她才會曉得,這世上,不是隻有天子一道詔書,全家跌落凡塵這樣一件大難的。”
這一點,劉姬不懂,她當初是宗室女,爹孃疼愛,後來被賞到曹府,曹家主人也不是那樣刻薄的,等嫁了胡澄,胡澄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