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雖直白卻聽的曹夫人點頭:“說的是,天下做婆婆的若都如此想,那養女兒的就都可以放心了。”這聲音並不算小,旁邊的人也聽到,於是問為何有這感慨,聽到曹夫人說了緣由,有幾個不由贊王氏為人公平,待兒媳如此,可想女兒也定是教養的很好。
這些議論都進了鄒夫人的耳,鄒夫人的眉頭不由緊皺,想要發作卻不敢發作,明明王氏帶沒過門的兒媳出來應酬,這樣不合禮的舉動,此刻卻被眾人讚揚,真是欺人太甚。
座中除了鄒夫人,周夫人也十分不好受,那個女子,哪有你們說的那麼好?可這是在趙家酒席之上,再給周夫人十分膽子,她也不敢說趙家媳婦,十分的不賢德,為人又不孝順。
王氏怎看不見鄒周兩位夫人的臉色,雖然不在意她們怎麼想的,心裡也有些得意,誰讓你們自己做了壞事,還反而說別人是壞的,現在曉得痛了吧?
“陳國夫人,老太君說,想尋您說說話!”已有丫鬟走近王氏身邊,對王氏輕聲道。雖則輕聲,但不止王氏聽到。
王氏站起身,對曹夫人說聲少陪,曹夫人溫柔一笑,鄒夫人眼睛都要紅了,憑什麼?自己女兒當初和趙鎮結親時候,不過是見過符夫人一面,想要拜見杜老太君,都被人擋駕,說杜老太君身體不適,而現在,王氏被請去說話。簡直是,欺人太甚,厚薄太明顯。
鄒夫人氣惱,周夫人也非常的不好受,看來,胡氏在這過的很不錯,這個小狐狸精,肯定又是像當初迷住自己兒子一樣,迷住趙家大郎了。就該撕掉她的麵皮才是。
王氏就算不想表現的得意洋洋,但也曉得這樣舉動會被人盯著,既然如此,還要裝作不歡喜那就不是王氏的作風,路過鄒週二位夫人桌前時候,王氏故意對她們露出十分得意的笑容,瞧見她倆臉色變黑,王氏這才心情舒暢地跟了丫鬟往裡面去。
陳國夫人,可真是一個妙人。曹夫人瞧見王氏舉動,掩口一笑。
既然曹夫人都笑了,別人也不會再多說什麼,只有鄒周兩位夫人,在那氣的要死卻不敢露出來。
王氏本以為在杜老太君身邊能瞧見胭脂,誰知走進杜老太君上房,卻不見胭脂,只有杜老太君和她身邊的老媼。
王氏十分驚訝,但還是上前給杜老太君行禮:“老太君喚我來,可是因為胭脂這孩子衝撞了您,您特地來尋我說話?”
“陳國夫人快請起,我們兩家,現在是親戚,我又是來尋你說話的,無需如此多禮。”杜老太君扶起王氏,請她坐在自己身邊,這才笑著道:“胭脂這孩子,和陳國夫人的品性,瞧來是差不多的,也是這樣有話直說。”
“咳!”王氏輕咳一聲才對杜老太君道:“我曉得,京城中人是不喜歡這樣有話直說的性子。可是一來人生短短几十年,二來若自己活的不暢快,那有個什麼勁兒?虧的老太君喜歡,倒是這孩子的福氣。”
看來京城中的傳言信不得,誰說王氏不管不顧,什麼都不知道,被妾室欺的說不出話來。就這樣一句,又直爽又沒缺什麼,哪是什麼都不懂的人說的出來的?
杜老太君眼裡是濃濃的笑意:“這福氣也是彼此的,趙家娶了這麼個又爽利又能幹的媳婦,也是趙家的福氣,只是不曉得,這樣的福氣,趙家能有幾年?”
王氏也是個聽話聽音的,瞧著杜老太君道:“女兒雖是我生的,可是她也那麼大了,又嫁了,還是個有主意的,有些事,我並不曉得,不如老太君說說看。”
這件事王氏不知道就太好了,果真天無絕人之路。杜老太君心裡想著,就把胭脂說過的話說出來。
聽的有這麼一個約定,王氏的眉就皺起,就說這孩子沒有那麼好打發,悄沒聲的就做了這麼一件事,這樣的膽子,到底是誰給的?難道說像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