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好好地想個法子,讓她別亂叫亂嚷,丟自己的臉。鄒芸娘由侍女服侍歇下,想著未來,唇邊笑意更濃。
過完年,胡府就傳來喜訊,鄒蒹葭有了喜,王氏笑的合不攏嘴,照顧鄒蒹葭唯恐不盡心。胡大郎也覺得自己從今日起,就是真的大人了,走路也有風。胭脂聽到這個喜訊,帶著兒子前來探望。
一進鄒蒹葭的屋子,見桌上擺了許多藥材,問了是東宮賞的,胭脂的眉不由微微皺起。
“也不全是,除了東宮那邊,還有些是母親送來的,她說,這些日子,良娣每日都命人給她賞藥材,靈芝茯苓枸杞,什麼貴賞什麼。說是讓母親好好地補補身子。母親說,虧她生了一個好女兒。”
鄒蒹葭靠在床頭,她的身子骨沒有胭脂那麼好,懷上之後吃什麼吐什麼,太醫說讓她先臥床靜養,等胎坐穩,再起來走動。
胭脂拿起一塊靈芝,看成色就很好,不由笑著道:“鄒夫人這個女兒,生的還真是不錯。”
“姊姊,你這是說笑呢還是真的?”鄒蒹葭的話讓胭脂笑了:“當然是說真的。不過別的事你都別想,就好好地養著,想吃什麼就和娘說。”
鄒 蒹葭嗯了一聲:“我曉得的。姊姊,原先我還是有些怨恨三姊姊,她那樣對我,前兒我收到她一封信,信上極其哭訴,說在萬家日子不好過,萬大郎待她平平,姬妾 們也只是對她面子情,下人們服侍雖盡心,卻沒一個肯聽她說說話。還說,老院君連孩子都不讓她看。她還想求我給萬家寫封信,給她撐腰。那時我就覺得,不怨她 了,換了我是她,不會把日子過成這樣。”
萬鄒兩家門第相差太大,一般情況下,萬家只會捧著鄒三娘子,而不會像鄒三娘子訴說的,萬大郎待她平平,癥結只怕就在當日的換嫁風波上。
“就算當日她那計謀真成了,嫁了進來,胡家也不會認的。”胭脂的話讓鄒蒹葭笑了,接著小聲地問胭脂:“那,姊姊覺得,我會怎麼過呢?”
“我們的蒹葭吃過那樣多的苦,會過的很好的。我相信你。”鄒蒹葭的眼又笑成兩彎月牙。對胭脂點頭:“所以,我寫信回去,只和三姊姊說,各自出嫁了,怎麼過就是各人自己的事了。三姊姊與其寫信哭訴,不如好好地和姊夫過。”
胭 脂拍拍鄒蒹葭的臉,一個人如果總把別人對自己不好放在心上,想著風光後一定要報復回來,最好是看到別人跪在自己面前求饒,這樣的日子,是不會過的開心的。 不過鄒蒹葭這封信,看在鄒三娘子眼裡,一定會當做鄒蒹葭在說風涼話,而不知道鄒蒹葭說的全是實情,可這,和別人,已經無關。
鄒三娘子走到這步,全是她自己的選擇。
“姊姊,你們說完話沒有?”胡大郎掀起簾子,靠在門邊對胭脂和鄒蒹葭笑。
“還沒說完呢,怎地,你要趕客?”胭脂笑著看向胡大郎,胡大郎搖頭:“不,不是趕客,只是母親那裡命人來請姊姊,說午飯已經準備好了呢。”
胭脂站起身,鄒蒹葭欠身想要送她,胡大郎已經一個箭步上前把鄒蒹葭按下:“你別坐起來,姊姊這裡,我會送。”
胭脂噗嗤一聲笑出來:“在我面前就這樣,剛見到你的時候,還是孩子呢,這會兒都要做爹了。”
胡大郎面紅紅地笑了笑,叫進一個丫鬟要她好生照顧著鄒蒹葭,自己送胭脂往王氏那邊去。此刻已經是春日,路邊的小草開始冒出嫩芽,有幾顆桃花已經迫不及待地打著花苞,胭脂深吸一口春日的氣息,胡大郎瞧著胭脂:“姊姊,謝謝你。”
胭脂看向他:“謝我什麼?”
“我謝你,心胸開闊,也讓自己覺得慚愧。”胭脂知道胡大郎說的是什麼意思,又笑了:“我說過,我們是家人。而且娘是真的不在意。”
“我知道,但不管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