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如此!大人且稍等!”
李時源只丟下一句話,便帶著沈箏給的方子匆匆回了客棧樓上。
束髮的飄帶甩到了他的面前,他甚至不伸手去撥,只顧著往前急奔。
突地,“啊——”
沈箏二人循聲望去,只見他以一種極其慘烈的姿勢摔倒在地——雙手前撲,卻高高舉起,他手中的方子毫髮無損,但他整個人,正巧卡在臺階之上。
估計是摔懵了,片刻後他才嘶了一聲抬起頭,待看到手中的方子完好時,重重舒了口氣。
“師傅!”
馮千枝被嚇了一跳,提起衣裳便朝他跑去。
“無礙,無礙。是為師太過激動了。”李時源齜牙咧嘴地爬了起來。
“師傅,您可有摔著哪兒?身子可有不適?”
李時源置若罔聞,胡亂搖了搖頭,又悶頭往前走,嘴裡自顧自地念叨些什麼。
馮千枝急了,上前抓住他的手臂,問道:“師傅,您沒事兒吧?”
李時源見她關心的眼神,才將些許注意力放回了自己身上。
他伸出手,在自己渾身上下摸了摸,“為師無事,千枝,你去陪著沈大人吧。”
他向前兩步,似是不放心,又回頭低聲叮囑道:
“為師去去便回,莫要讓沈大人走了。”
馮千枝心頭一跳,餘光掃向他手中的方子。
密密麻麻的,但具體寫了什麼,她看不清。或許就算能看清,她也看不太懂。
但師傅既那般發話,那豈不是說明,沈姐姐給的方子,是真的不一般,那她想跟著沈姐姐的事
馮千枝霎時感覺四周安靜不已,只能聽到風吹落葉的沙沙聲。
她抬眼望去。
怎麼往日不覺,這飄落的乾枯落葉,竟能好看至此?
“千枝,來。”
下面是被落葉鋪滿的黃金被,上面是掛滿枯葉的高枝椏。
中間坐著朝她招手,笑意晏晏的沈姐姐。
馮千枝想,要是這輩子都能如此,那她別無所求。
她緩緩走向沈箏,傻傻看著她,又呆呆坐下。
片刻後才想起應當解釋些什麼,“沈姐姐,抱歉師傅就是這樣,一見到好的方子、藥材之類的物件,便不管不顧起來”
“無礙。”
沈箏朝她笑了笑,託著下巴道:“知者,智者,皆是如此,這說明千枝跟了個好師傅。”
馮千枝羞澀一笑,低下頭不敢看沈箏。
“茶涼了!”
她終於尋到了一件自己能幹的事情,小跑著去後廚換了壺熱水過來。
“沈姐姐,喝茶。”
“多謝千枝。”沈箏接過茶水,吹過兩下後淺抿一口,問她:
“千枝可還喜愛學醫?”
“嗯”
馮千枝作思索狀,其實她很難說清自己:()穿成荒年女縣令,帶家國走向繁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