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主人……”西瑟的話停了停試圖理清思路向任海濟解釋，“蘇聯人比我們所想的要團結。他們有很強的排外性。他們不喜歡任何外來者……”

彎曲的右手四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面，任海濟饒有興趣的看著西瑟突然打斷道：“西瑟，你的話中有個錯誤。並不是蘇聯人，而是斯拉夫人。”

西瑟很想反問對方，“蘇聯人”與“斯拉夫人”有區別嗎？但多年養成的習慣讓他立刻接受了任海濟指出的錯誤。

“是的。小主人。”西瑟略微低頭以示歉意，接著說，“斯拉夫人不喜歡任何外來者。‘尤魯姆岡特’在那裡得到的情報有限。即便是在酒館內，斯拉夫人也不會毫無保留的向一個外來者述說那些流言。那個……小主人。你知道的，即便是酒館裡的流言，有時候也能分析出很多事。”

“是的。繼續。理由應該不止這些。任何團隊、政黨、國家都不會是鐵板一塊。人越多，心越雜。可以利用的東西有很多。我等著你的解釋。”

西瑟一個苦笑，又一臉無奈。

“事情比小主人你，所想的要複雜的多。這個國家自16年擺脫沙皇統治開始，便將所有人都視為敵人，因此他們空前團結。哪怕是白俄羅斯人、烏克蘭人甚至是哥薩克人都不被他們所接受。願意接受‘尤魯姆岡特’的人，沒有一個是斯拉夫人……”

雖然早知道斯拉夫人的排外性。但西瑟的話依然讓任海濟吃了一驚。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任何關於蘇聯的具體情報非常正常。像白俄羅斯人、烏克蘭人這種身處外圍的民族，怎麼可能得到蘇聯軍事的核心情報呢？至於哥薩克人，沒在斯大林的屠殺下滅亡算是不錯了。難道還指望這批保皇黨給自己送來蘇聯人的軍事情報不成？

回想起歷史上，德國關於蘇聯的情報都是來自於德國駐蘇聯大使館的武館。即便在蘇聯呆了10年，依然只能送回個籠統報告。任海濟還是點點頭，西瑟送來的報告再爛。也比那種“蘇聯紅軍是德國的勁敵，但無力進行大規模機動作戰，在數量上對德軍雖有二比一或三比一的優勢，但戰鬥力低於德軍”這種等於什麼都沒說的報告要強。

“我知道了，西瑟。‘尤魯姆岡特’也有自己的難處。這不能怪你們。”任海濟再次開始用手輕壓太陽穴，“算了，無所謂啦。很多事，透過現在這些報告內容，我就能推測出個大概了。這樣就可以了。辛苦你了，西瑟。”

“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小主人。”

向西瑟微笑著點點頭。任海濟伸手再次從堆滿檔案的書桌上抽出一份。

“那麼我們現在來談談‘施維茵重工’的研究成果吧。”翻開寫著《風5a2型柴油發動機》的檔案第一頁，任海濟看著發動機的結構透檢視，“恩……將空氣壓縮泵和整個發動機結合在一起。透過壓縮空氣向氣缸內噴射霧狀柴油……哼……這群傢伙……是不是連‘電噴’這個問題都解決了？”任海濟興致勃勃的翻到下一頁，嘴中同時不停嘟噥著，“說不定他們連‘渦輪增壓’這個問題都搞定了……”

書房的門被狠狠推開。看著那扇撞到牆上後發出沉悶聲響的木門。任海濟一點也不懷疑，如果西瑟站的再靠後些，肯定會被這扇突然推開的門直接砸暈。

“嗨，愛米莉。”看著出現在門口的嬌小身影，任海濟笑著招呼道。

給了任海濟一個白眼，女孩向著坐在書桌後的任海濟微微鞠躬，有些氣呼呼地道：“傑克弗裡德少爺。我是來通知你，晚餐已經準備好了。老爺和夫人都在等你了。此外你的哥哥赫伯特少爺也回來了。還有，古德里安將軍正在會客室等你。”說完，愛米莉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搞得就和下屬向長官回報情況一樣，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的無聊情節。

看著幾乎是跺著腳離去的愛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