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了她的事情。就算有,她也不會計較,畢竟她是夏三爺的女兒,誰敢真正的得罪她?可就在方才,她卻見識了一場明明什麼都沒有做的丫鬟轉瞬之間就因為她而死的殘酷決定。
她不明白,也想不透。
她只感覺腳底無端的發冷,如冰錐子沿著小腿一路蔓延,冰凍了她所有的血管和骨頭,最後連心跳也都聽不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這不是普通的人家哈,這是世家大族,陰暗面多著呢·~我好餓,囧,碼字無力中
十五回
原來,安嬤嬤說得對,她夏令涴真的不是聰敏多慧的女子。
她太自以為是,認定自己是書院中唯一一個六歲就開始管家的孩子,她認為自己是最多智,也是最勤勞的學生。她冷嘲熱諷看著書院中的其他同齡人為了七公子爭寵,刻意忽視身邊那些人訕笑她的不懂規矩,堂而皇之的將抄書挨罰當作家常便飯。
她不能否認在不停接觸到家中大小事物之時那些逐漸累積的自我膨脹和目中無人給了她莫大的信心,卻從來沒有想過她做的那些事情是多麼的微不足道。等到面臨著真正的陰謀和泰山般的責任時,她的決定又是多麼輕率和可笑。
仔細想來,她每同意支出的一筆銀子之時,總是有吉祥在旁邊翻找著過去的帳薄提醒她按照規矩辦事;每一次收禮送禮之時,身後總是跟著鴛鴦無時無刻不提醒她必須謹言慎行;每一次被人設了圈套算計了,都是一旁的聞先生引導著她如何反駁如何維持世家千金小姐的驕傲和自尊;哪怕是去庫房核對物品之時,都有韓商媳婦嘮嘮叨叨這個花瓶是哪位官員的內眷因為什麼事情而特意送來的,那匹金蠶絲料子是哪個世家的幾房夫人送來的謝禮,好讓她儘快明白當家女子的責任。就算去給夏老夫人請安,都有連翹提前告知她老太太最近愛吃酸還是愛吃辣,有沒有責罰什麼人或者誇獎哪位小姐書讀得好等等瑣事,讓她用最少的時間去哄得老夫人最大的歡心。
連翹每日裡跟在她的身邊,又從何處知曉這些?自然是‘閒得無事’到處晃盪的龍芽彙報之後,再由連翹適時的轉達給自己。
夏令涴,從頭至尾都是被大家保護得滴水不漏。
震驚之後的夏令涴委靡了。她不敢去問那個丫鬟死了之後是直接丟到了亂墳崗還是隨便挖了一個坑給埋了,也不敢去問龍芽他們院子裡到底換了多少人,就連偶爾去廚房檢視最新買的野禽時遇到了福伯,她都不敢抬頭如往常那般嬉笑了。試試在百度搜尋“書 包 網”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個十足十的愚笨之人。這樣的她憑什麼指揮著大家做這做那,又憑什麼對著別人做的事情指指點點嫌東嫌西。
她沒被嘲笑,是因為她是爹爹的女兒;她沒被辱罵,是因為孃親在背後撐腰;她還能厚顏無恥的站在這裡繼續持家,是因為她是夏家三房的大小姐。這一切的一切,單單是因為她是夏令涴這個這份,而不是因為她這個人。
她開始害怕黑暗,總是在夜晚也要點著大支蠟燭。她害怕入睡,總是不停的夢見梅子睜著銅鈴般的眼鏡朝她流著血淚。她渴望光明,從所未有的期待天亮期待燦爛的陽光。她更多的時候是呆在孃親的身邊,每做一件事就下意識的望著夏黎氏一眼。閒暇的時候就依靠在孃親胖胖的肚腹上,聽著即將出生的弟弟或者妹妹翻跟頭踢她的腦袋,用小小的手或者腳隔著肚皮與她玩耍,那個時候她就總是安靜的滿足的,覺得自己還是這個家裡的一員,她沒有被大家嫌棄,也不會被母親給遺棄。
新年的鐘聲就在她的惶惶不安中悄然度過。
初三之時,夏三爺帶著三姐弟去了黎家,讓黎老夫人代替他們的孃親照顧這些子女一些時日。為此,夏令涴還有些不樂意,卻被爹爹一句‘不要給你的孃親增添麻煩’給堵了回來,並且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