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下。
“坐好了嗎?”櫻桃發動機車,本能問道。
他嗅著她幽然的處子香氣,差一點就忘了回答。“呃,好了。”
機車鑽入了夜臺北的繁華車陣中,只是這輛機車上的女騎士三不五時地對空氣說話,顯得怪異了點。
臺北的夜,在燦爛的燈火照耀下,閃亮了起來。
只是秋天的氣息,好像也悄悄地為來往的空氣蒙上了淡淡微涼。
深夜,櫻桃推著放滿醫療用具的推車,一間間地巡著病房,為幾位特定的病人換葡萄糖液和生理食鹽水。
空蕩蕩的長廊上只有幾盞小夜燈發出暈黃的光芒,除了值班的護士外,這偌大的樓層幾乎已是眾人皆睡。
“你可不可以講講話?”她忍不住瞥了從醫院出來後就悶悶不樂的頌奇一眼。
高大挺拔的頌奇亦步亦趨地跟隨著她,好看的臉上還是滿滿的深思之色。
櫻桃小小聲地,唯恐吵醒了病人也唯恐被人誤會,“你沒事吧?”
他望著她苦笑,“我還能有什麼事?情況再壞也不過如此了。”
“你不要就此洩氣,說不定過幾天等你醒了,你也就回到自己的身體裡去了。電影裡常有這樣的情節,你也不要太灰心了。”
“電影裡的事怎做得了準?”他搖搖頭。
“那可說不定。就拿我來說,我這輩子作夢也沒想過會有個遊魂成天黏在我身邊啊!”說起來,她也是受害者。
他精神彷彿一振,“對,至少還有你陪著我。”
櫻桃哀聲嘆氣,“真是有夠倒楣。”
“話不能這樣說。若不是我英雄救美,今天變成遊魂游來蕩去的人,可能就是你了。”他輕哼。
呃……這麼說也是沒錯啦!
櫻桃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好了好了,我們誰也別說誰了,總之我們是一樣倒楣——你呢,回不去你的花花世界,我呢,也沒辦法再自自由由的。”
唉,真是怎一個煩字了得!
“話說回來,”他突然頗富興味地瞅著她,“我也很少有這樣的機會可以成天跟著一個小護士。”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別把你那種急色鬼的習慣用到我身上來,當心我弄黑狗血潑你。”
他立時面露無辜,“我沒有別的意思,你誤會了。事實上我是個再純情不過的男孩……”
“這種話你都說得出來?太噁心了!”她作反胃狀。
頌奇眉毛一挑,還來不及說什麼,一個輕輕柔柔的男音響起——
“櫻桃妹妹,你在同誰說話呀?”
是痞子醫官!
頌奇噗笑一聲,被來人近乎娘娘腔的聲調逗樂了。
“你們醫院裡也有人妖?”他促狹地道。
櫻桃柳眉一豎,不過她也被來人喊得雞皮疙瘩掉滿地。她沒好氣地轉過身,“董醫官,還沒睡啊?”
董醫官穿著醫師袍,俊美的臉上俱是受傷之色。“我是為了你才和別的醫官換班的。”
“謝謝你喔!”她咬牙切齒。
那個死呂頌奇,居然還在那兒衝著她扮鬼臉,別以為別人看不見他,他就可以為所欲為。
她強忍著對兩個男人比中指的衝動,逕自推著車大步往前走。
可是頌奇還是如影隨形,就連董醫官也緊緊跟著她的腳步。
“你們很煩吔!”她不給好臉色。
“你們?”董醫官愣了愣,“還有別人嗎?沒有啊!櫻桃妹妹,你在說我嗎?”
“我當然是在說你。董醫官,你沒有別的事好做嗎?”她老實不客氣地道,將車子推入三○六病房內。
她必須幫A床的病人換生理食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