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植看了看吳三桂的表情,嘆了口氣。
“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抬頭看了看帳篷外面的春色,李植淡淡說道:“吳三桂這些年組織叛軍對抗天津,屢屢在背後捅寡人刀子,又指揮叛軍北上攻打京城,妄圖廢立君主,罪不可赦。寡人決意誅吳三桂九族。”
聽到李植的話,吳三桂猛地睜開了眼睛,死死盯著李植。那憤怒而無助的表情,彷彿在說他做鬼都不會放過李植。
不過李植卻不看他。
“安平伯韓金信何在?”
“臣在!”
“速速派人到南昌府抓捕吳三桂的親屬,押到京城斬首。”
“得令!”
吳三桂跪在那裡,頭漸漸低了下來。想著想著,他竟無聲地啜泣起來,跪在那裡一抽一抽的。最後越來越控制不了自己,他倒在了地上,瞪大眼睛看著帳篷頂,兩道眼淚不停地流下來。
看到吳三桂的樣子,站在一邊的鐘峰哈哈大笑。
左右看了看其他將領,鍾峰笑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那時候從背後襲擊我們時候多威風?”
李植笑了笑,又看向了地上的七名江北軍將領。
“你們綁了吳三桂?”
李本深聽到這話一個激靈,跪在地上抬頭說道:“王爺,我等雖然身在江北軍營中,卻素來對士紳的無恥作為極為不滿。吳三桂也知道我等不是他的同類人,對我等素來區別對待。”
“若不是吳三桂處處嚴防,我等早已帶兵來投。”
“此次江北軍終於大敗,我等覓得機會,便綁了吳三桂來見大王。見了大王,我等才知道何謂魏巍人雄,朗朗青天。”
“我等願棄暗投明,願做大王麾下一持槍小卒,為大王的事業粉身碎骨。”
說完這句話,李本深就滿臉謙卑地看著李植。那表情要多誠懇就有多誠懇。要是一個涉世未深的人坐在李植的位置上,當真要被這李本深打動。
李植冷笑了一聲。
“按你的說法,莫非孤還要賞你們?”
“如果虎賁軍在京城打敗了,恐怕衝進我王府燒殺搶掠的人就是你們這些人吧?”
地上的七個人聽到這話,身子一抖。
李本深臉上一白,換了個腔調收起了那一臉的謙卑,正色說道:“大王,我們畢竟綁了吳三桂來見你,你若殺我們,一定會讓天下想投靠大王的義士心寒。”
李植皺了皺眉,說道:“吳三桂用你們為大將,給你們高爵厚祿,你們在危難之際不思報效,反而把他綁來邀功。寡人若是饒了你們,其他人都像你們這樣學去,寡人的大軍還有什麼戰鬥力?”
“天下的義士若真有心投孤,又怎麼會因為你們七個反覆小人心寒?”
地上的七個人齊齊抬起了頭,慌張地看向了李植。其中一人猛地一彈跳了起來,拔腿就要往外面跑。
但李植身邊的親衛豈是吃素的,上去兩下就摁住了這個武將,將他壓在地面上。
這個逃兵瞪大眼睛在地上掙扎,撕心裂肺地罵道:“李植!你名為郡王實為反賊,你名為替天下人牟利,實為自己的權力鋪路。天子不會和你相容的,天下人遲早會砍死你這個反賊!”
李植眉頭緊蹙,揮了揮手。
親衛們走了上去,將吳三桂和七個武將押了下去。
李植看著叛軍將領被拖下去了,搖了搖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烏龍茶。
鄭開成走了出來,拱手說道:“王爺,我們在史可法的帳篷中發現了大量朝廷官員和史可法私通的往來書信。”
李植愣了愣,驚訝地說道:“哦?”
鄭開成朝親衛們揮了揮手,說道:“都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