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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銅幣

萄。

她深知自己看到的,不過是元冶純善面具下的冰山一角。一個可以在異國他鄉蟄伏數十年的儲君,他的心思深沉,難以窺探。

兩日後。

清晨,不過卯時元冶便到了寢殿外等待封御清。

封御清不情不願地被叫醒,在采苓的伺候下整戴好衣衫,才將他召了進來。

“今日是去重華宮的日子,殿下。”元冶見她還臥在榻上,開口提醒道。

“不想去。”封御清靠著軟枕,困得眼皮都睜不開,只是蔫答答地哼唧,“父皇只說是這月去,卻又沒說是哪一日。”

封御清的狀態實在不佳,這便要說到她不願去重華宮的另一緣由——

自及笄那日過後,每到夜裡她的頭便疼得出奇,如同夢魘一般,疼得她手腳發抖,夜不能寐。

“這樣不好,殿下。”元冶很堅持。

疼得很。

封御清一見他這面無表情的模樣就煩躁起來,耳邊嗡嗡作響。她皺了皺眉,在發瘋和去重華宮之間糾結了一下,最終伸手到枕頭下,摸出一枚銅幣來。

“殿下這是何意?”元冶問。

那銅幣瞧上去油光水滑,一看便是經常被人拿在手中把玩。

“扔一次。”封御清眨了下眼睛,道,“若是背面今日就去重華宮,若是正面就聽我的,等月末再去。”

元冶沒有說話,封御清便當他是預設了,拿拇指和食指細細比劃了一下,隨後將銅幣向上一拋。

她將銅幣蓋在了左手手背。

元冶瞥了她一眼,她微微一笑,挪開右手,露出了銅幣上的刻字,“你瞧,是正面,看來我們只能月末再去重華宮了。”

那銅幣,兩面都是正面。

元冶知道她在整什麼么蛾子,但也懶得拆穿她。

等到封御清翹著二郎腿又躺回榻上,他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太子殿下正在外面等您,說是要親自監督殿下上學。”

封御清震驚,差點沒從榻上摔下來。

她一下子坐起身,“此等重要之事,你為何不早說?”

“殿下沒給我機會。”元冶淡淡道。

“可是……”

封御清還想再說些什麼,卻已有人推門進了來。

“謹之見過太子殿下。”

“免禮。”這世上能在封御清寢殿中如此隨意的,恐怕除了封御君再找不出幾個,“清兒竟還想要怪罪於元公子?倘若本宮今日不來,你倒真想不去?”

“哪能呢。”封御清心虛地移開目光。

“既去了重華宮,便別再同從前跟在林掌印身邊似的,一天到晚沒個正形。”

“皇兄就會數落我。”封御清撇嘴。

“隨你怎麼說。快些準備準備,別第一日就遲到了。”封御君輕笑了一聲,從她手中順走了那枚銅幣。

“沒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