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邊,似乎在回憶。
御花園,紫宸殿,寢宮……畫面一幕幕閃過,最後定格在和封御煊的談話。
說起來,封御煊好像還沒回答她。
“這意思,就是不記得了吧?”沈冶垂眸看她,嗓音裡隱匿著淡淡笑意,“殿下親了我竟還能忘記,真叫人傷心。”
封御清有個毛病,每次沈冶問她問題時,總是不假思索地先點頭,隨後再去回想沈冶方才的問題。
這次也是一樣。
過了片刻,封御清停住了,她的眼神和身體都僵在了原地。
不是,等等……他剛剛說了什麼?
封御清仔細回想沈冶的原話,卻無論如何只能記起大概的意思,可僅僅只是大概的意思也夠她鑽一百次地縫了。
封御清呆滯在了原地,“沈……”
沈冶不緊不慢地打斷她,“殿下喝醉以後,我就把殿下送回了屋內,然後……殿下不記得了嗎?”
他刻意省略了最為重要的部分。
不記得,甚至是完全沒有印象,封御清唯一能回想起的畫面,是眼前一暗時身前模糊的人影,而她以為那只是做夢……如今一回想竟全對上了。
封御清已經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她想要伸手拉住沈冶解釋一下,又莫名彆扭地覺得不妥。
“你……”封御清憋了半天總算是憋出幾個字來,“忘了吧,忘了。”
沈冶靜靜地看著她,也不說話,一副被人非禮後慘遭始亂終棄的模樣,就連眼眸深處都閃爍著幽怨。
“別這樣看我。”封御清彆扭道,“我知道是我錯了,那你說吧,你說要我怎麼辦,我照做就是了。”
沈冶得了好處,也不再逼她,眼簾微低遮住自己的笑意道,“也怪我,早知殿下不記得了,就不說出來讓殿下不自在了。”
老實說,沈冶這人每次向別人道歉,臉上的表情都挺好意思的。
封御清撥出口氣,移開目光不看他。
“殿下現在欠我兩次了。”
沈冶的尾音微微上揚,放在平日裡封御清定能聽出其中的蹊蹺,可如今的她精神渙散,還沉浸在對自己獸性大發的質疑之中,聽了這話只能空空應了聲“好”。
直到起了身,和沈冶一前一後到達了重華宮,封御清仍然沒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