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沉默了,一時間屋內安靜的針落可聞,她透過香爐飄渺的煙霧看向沈冶,見他睜眼,快速移開了視線。
“我並不奢望殿下為我做些什麼。”沈冶道,“所以,殿下不用知道反而更好。”
“因為你也不想我幫皇兄,對嗎?”封御清問,“你還是覺得,我是向著皇兄的,所以擔心我知道後會把東西交給皇兄?”
“不是。”
不完全是。
沈冶否認後,又補充了一句,“知道的太多,有時並不是什麼好事。”
這話聽上去像是在擔心她的安危,可實際上沈冶的做法和皇兄如出一轍,這意味著她出賣了皇兄重生之事,卻仍然沒有得到沈冶的信任嗎?
封御清意識到這一點,只覺得腦仁突突地疼。
她必須做點什麼。
“但只要你想,就可以對我瞭如指掌,而我卻無論如何都對你一無所知。”封御清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掩蓋住眼底的情緒,好一會兒才重新抬眸看向沈冶,“我對你而言算是什麼呢?”
沈冶的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他並沒有急著做出反應,而是定定地看向封御清,彷彿在試圖看透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你知道的,我將皇兄的事告知於你,也是將自己的命交到你手中,不是嗎?”封御清問罷,將自己的唇抿成一條線,使得這份悲傷更加真實和刺眼,“還是說,你與我說過的話,只是用來哄我的謊話嗎?”
“還沒到生死攸關的時候,殿下。”沈冶看了她一會兒,才道,“我的話一直作數,只要殿下想,無論殿下做出怎樣的選擇,我都會履行我的承諾。”
“你覺得這是為我好嗎?”
“我以為是的。”沈冶道。
“可我不好。”封御清的眸中閃過淚光,彷彿隨時都會溢位眼眶,“可我覺得不好,哪裡都不好。”
“殿下,別這樣……”
無論真假,他都不想看見封御清落淚。
沈冶猶豫著,幾乎想要握住封御清的手,可封御清卻在這之前先一步勾住了他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