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裡走出來,他看到我安然坐在沙發上,臉上表情像是如釋重負一般。
他抱著我,頭靠著我的胸口,姿態有點像是個孩子。
我摸了摸他的頭髮,溫柔道:“怎麼醒了?”
“翻了身,枕頭旁邊空了唄。”他撇了撇嘴,換了個姿勢,把頭枕在我的腿上,拉著我的手護在胸前,像是個木乃伊。
我笑了笑,他耍賴似的抓著我的一隻手,我彎腰想去拿茶几上的手機,想刷會手機打發時間。
剛拿起來,他一把奪過我的手機道:“專心陪你老公。”
什麼時候成“老公”了?
“霸道。”我要搶回手機。
他力氣大,我搶不過,他一手捉住我的手腕,眼睛正直勾勾盯著手機螢幕上“焦慮症”的搜尋字條,我心裡咯噔一下,想著該怎麼解釋,他已把手機還給我了。
他翻了身,面朝沙發椅背,把抱枕抓在胸前,他雖然什麼都沒說,我卻已經覺得他受傷了。
驕傲又清高的沈少爺,現在活像是隻沒人喜歡的大狗。
我摸了摸他後腦勺柔軟的頭髮,他的頭髮細軟,在家裡洗完頭髮沒有打發蠟做造型的時候,摸上去的觸感便是如此。
我突然覺得我還是不解釋的好,解釋有時候更像是欲蓋彌彰,人總是害怕別人突然的熱情、心軟或者善意,然後總覺得該說些什麼來表達感情,就像剛才的保潔阿姨。
正是在這種時候,會突然的暴露弱點,變得不堪一擊。
沉默了一會兒,沈闊沒有睡著,我也沒有解釋,空氣變得凝滯。
終究是他架不住,先開口:“我以前很喜歡摔東西,因為我脾氣有些急躁。”
說到這裡,他突然笑了笑,安慰我:“你別怕,不是焦慮症,只是容易焦慮,出手汗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可能是我爸的脾氣太壞了,我有點像他。”
我在想,一個執掌市值千億的上市公司的老總,如果不是那種說一不二的脾氣,可能也難服眾。
“你爸爸脾氣好嗎?”他抬頭看我。
我一愣,隨即笑了笑說:“脾氣挺好,就是嗜好不好。”
“喜歡賭博?”他問我。
我點點頭,看來沈闊已經從某些途徑瞭解過了。
我說:“也不是大毛病,不是去澳門那種賭,就是喜歡打牌、打麻將,不太顧家。”
“你父母是因為這個離婚的?”
我苦澀地笑笑:“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翻身坐起來,扔掉抱枕摟住我:“我喜歡你,自然要把你瞭解清楚了。”
“狡辯。”我譏諷道。
“那你媽媽的脾氣好嗎?”他又問。
我想了想說:“她比較嚴肅,平時不苟言笑。”
沈闊心情像是轉好,語氣輕鬆起來:“你母親脾氣和我媽差不多,你爸的脾氣要比我爸好。所以,你比我幸福。”
我知道他不是那個意思,但這話聽上去挺像是在嘲諷我。
“那我們換吧。”我捏了捏他的鼻子,“把你的身家都換給我。”
他摸著自己的胸口,邪氣的一笑:“喏,心都掏給你了。身家算什麼。”
“還是說,你想要更多的……”他俯身吻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