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一聲,謊報軍情,害的我差點一失足成千古恨,還叫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情?若非宗澤及時發現,我很懷疑,現在關在這個地方的人,就成了我!
吸了口氣,不帶半絲感情,問道:“蔣卿,朕再問你一次,康王和太上皇,是不是你放走的?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蔣宣張了張嘴,看著我,沒有回答我的這個問題,反而問道:“陛下,臣必死無疑了,對嗎?”
我寒著臉,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
他卻自己笑了一笑,然後眼神空洞的看著遠方,道:“是,臣的確,是康王府的人!”
心中一震,上前一步,逼問著他:“那康王和太上皇,現在何處?”
蔣宣苦笑一聲,他的嘴唇乾枯裂開,滲出血來。
他緩緩的搖了搖頭,然後道:“臣不知!”
還不肯說嗎?秦檜怎麼辦事的?看來我問口供的本事,的確不行!
轉過身,想要將秦檜喊進來,卻聽見蔣宣在身後問道:“陛下,臣有一事不明!”
我止住腳步,背對著蔣宣,冷笑一聲,問道:“你有什麼不明白的?”
聽見背後有簌簌的聲音,緊接著,聽見蔣宣用一種難以琢磨的語氣,對我說道:“陛下,你轉過身來,看看我!”
我轉過身去,猛然間呆住了。
他坐在床上,頭髮散亂在肩頭,上身□,身上的傷疤猙獰。
我不解其意,卻見他苦笑一聲,抬起略微發顫的手指,指著自己身上的疤痕,一條條的講述。
這一條,是陛下在城樓上,金兵一箭射來,臣替陛下擋去的!
這一條,是宮中侍衛作亂,臣為了保護陛下,捨身相救的!
這一條,是陛下受了重傷,御醫尚未趕到時,陛下抓著臣的胳膊,留下的!
我吸了口氣,是,就是因為這樣,我對他說的話,幾乎毫無懷疑。
他現在是在歷數自己的功績嗎?讓我放他一條生路嗎?
如果他肯說出趙構和趙佶在何處,也許,我會考慮。
我微微昂起頭,打斷他的話,問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蔣宣看著我,愣了半晌,然後緩緩搖頭,聲音卻透出一股恨意:“陛下,臣為陛下,出生入死,康王數次下令,讓臣除掉陛下,臣不為所動……”
我看著他,等他繼續說下去,他亦看著我。
不知他身上,被秦檜用了什麼刑,不僅渾身似乎毫無血色,就連精神都有些潰散。
我冷笑一聲:“這樣就對了!一直這樣下去,不挺好?”
蔣宣猛然起身,他的腳上帶著鐐銬,無法站起,復又跌落在床上,只朝我有些歇斯底里的大笑:“好?哪裡好?一點都不好!”
看著這個人,已經被秦檜給逼瘋了,我不該跟一個瘋子說這麼多話。
轉過身,聽的背後的鐵鏈聲哐當作響,蔣宣說出的下一句話,卻更是讓我嚇了一大跳:“可自從陛下見了那個什麼岳飛,竟然連看我都不再看一下!在寢宮裡過了一個下午,竟然讓他統領禁衛軍!他是什麼東西?他有為陛下出生入死過嗎?他有為陛下……”
我猛然轉過身,盯著他。
我想,我大概是真的,起了殺心。
他卻忽然停住要說的話,猛然大笑了起來,笑聲震得小小的牢房都有些顫抖。
我覺得自己的聲音,從未有過如此的寒意,更未有過如此的平靜:“所以你謊報軍情?所以你放跑趙構趙佶?所以你幫著他們兩個,調開宗澤的部隊?”
使君一一試此刀
蔣宣雙眼放出有些狂亂的光來,大聲說道:“是!宗澤的大軍一走,宮中的形式,立刻就會翻天!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