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通黑的雙眼忽然朝他看來，康大師嚥了下口水，心裡納悶這眼睛還真是和鬼一樣：“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得和我保證，不能胡作非為，首先你要放過倪雅……”

祝問善：“是嗎，那算了。”

康大師：……

“這次、這次放過她！”這祖宗也太難商量了吧？康大師退而求其次道，“如果她下次再惹你，隨你怎麼辦，可以吧？”

這條件還行，祝問善思量兩秒，點了下頭：“行，那你說吧，是什麼辦法？”

康大師：“這個辦法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知道這個辦法的人在哪裡。”

祝問善：……

她“呵”了一聲：“你跟我開玩笑呢？”

“這週末我就讓你見到他！我保證沒騙你。”康大師豎起兩根手指頭作發誓狀，“如果我騙了你，你過了這周後再找倪雅算賬不也行？”

祝問善死亡凝視了他一會兒，勉強點了下頭，畢竟她找解決現世報的辦法找得太頭疼了，幾乎沒線索……而且她忙著學習，本以為要等高考後再找辦法，現在有人送上門來，她總該去看看。

如果這康師傅騙她，她之後再找他算賬也不遲。

“可以，那我就這麼走了，你打算怎麼和倪家交代？”

見她答應了，康大師鬆了口氣，試探道：“我就說……你太厲害了，和我打了個有來有回，以後讓她們少惹你。”

祝問善眼珠子一轉：“你按照我說的做，就說我就是個普通的女孩，倪雅發瘋……是因為她磕了藥。”

康大師一聽這話，眼皮子狂跳：“這這這不好……”

瞧見她撇過來，康大師話鋒一轉：“我是說，我之前哄騙她們，說倪雅被陰氣纏身……如果現在改口，只怕……”

“這是你的事。”祝問善下巴一抬，“你既然求我，就要拿出求人的態度。”

康大師：……

這十幾歲的孩子，無法無天、無法無天了！

見他一臉憋屈，祝問善哼笑一聲：“怎麼？覺得我蠻不講理、冥頑不靈、蛇蠍心腸、十惡不赦？”

“我可沒這麼說！”

“呵，”祝問善看著他，一字一句道，“你們一開始就認為我是這樣的人，沒錯，我就是。我本來不明白，像我這樣的禍端，為什麼你們不直接殺了我了事，省得處處提防我、監視我……”

“不過我現在無所謂了。死不了就活著，但只要我活著一天，你們就別想控制我。”她想到什麼，從書包裡拿出一張便利貼，一邊寫一邊說，“平心而論，我現在給的教訓都是些小打小鬧，小不忍則亂大謀，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吧？”

康大師：……他知道是什麼意思，但好像和你這個情況不太一樣啊！

祝問善把便利貼撕了一張下來貼到他手背上：“這是我的聯絡方式，我平時上課，晚上才會開機。等你約到那個人後，及時通知我。”

……晚上才玩手機，居然還是個好學生。

康大師撕下那張白色的便利貼一看，上面的字跡清秀漂亮，一筆一劃間透著大氣和力度，初看覺得溫婉，細看藏著狠勁兒。果然是字如其人。

“我知道了，”康大師把便利貼收起來，嘆了口氣，“不過我澄清一下，我們沒想控制你……你誤會了，我們一直都是……”

“你們的初衷和想法都是自欺欺人，反映到我身上的感受對我來說才是最真實的，”祝問善開啟門，頭也不回道，“離我遠點，不管是倪雅還是你們。”

她關門就走了，康大師立在原地呆了會，苦惱地扯下了鬍鬚，鬱悶地扔到地上：

“不得理不饒人，得了理還得了！”

祝問善鐵了心要給倪雅好看，康大師無法，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