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問善被嚇醒了,醒了之後,才發現冷是因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她大口大口地喘了幾口氣,用手背擦了把汗,把蓋在身上的白色被子掀開,才發現自己還穿著那身警服,抬眼一看,自己依舊身處那間VIP病房裡。 抬眼一看掛鐘,凌晨兩點二十九。 祝問善用手臂繼續把脖子上的汗擦去,緩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自己剛剛是在做夢,她在考核的時候做夢睡著了,還做了一個考核失敗的大噩夢! 嚇人的嘞。 她夢裡醒來的時間……好像就是兩點半左右? 祝問善搖搖腦袋,去廁所洗了把臉,一扭頭看見那扇自己在夢中翻過的窗戶,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趕緊出去了。 這是考核。 她不會再做夢裡的選擇了。 祝問善把臉擦乾,累脫了似的又躺回了床上,自己摸了摸腦袋,還是熱乎乎的,她看著天花板出神地想,自己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夢境如此真實,就連…… 祝問善抬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就連殺人時鏡片劃過肌膚的那種頓感而壓抑都如此真切。 ……還有心,心也是難受的。 難不成,她之前真的……做過這樣的事?不然為什麼會把她丟到這麼一個幻境之中? 祝問善思緒很慢地想了一會兒,最後選擇不想了。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不管那是夢還是真實發生過的,都和她無關,她也不想知道。她現在唯一該關心的就是透過考核。 這麼安慰好自己,祝問善打了個哈欠,一翻身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七點半,她被開門聲吵醒,一睜眼就看到了三個人,站在最前面的安醫生和他身後的護士臉上帶著燦爛和藹的笑意,像是在看什麼大寶貝;最後邊的顧幗臉色平平,瞧不出什麼心情。 “孩子,我們是來通知你一個好訊息的。”安醫生樂呵呵道,“檢查結果出來了,你身上確實有存在能對抗病毒的抗體,相信在你的幫助下,海州市很快就會恢復往日的景況,萬千百姓都會……” “太好了。”祝問善真是聽得耳朵都要起繭了,只想打斷他,“那趕緊的吧,需要我做什麼?” 安醫生朝她頷首:“跟我來。” 他帶著後邊的護士率先出了門,祝問善瞅了顧幗一眼,剛想跟上去,又被他叫住了:“問善。” 祝問善停下腳步:“顧隊,怎麼了?” 顧幗不知怎麼,說的話像是在背書一般毫無感情的:“你知道……參與實驗會有怎麼樣的後果?可能會比死……還痛苦。” 祝問善在夢裡殺了那麼多人,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慘狀,那一張張或是解脫或是痛苦的表情,她記得清清楚楚,怎麼會不知道? “顧隊,”祝問善神情天真,“你是在勸退我?” 顧幗頓了好幾秒:“沒有。” 祝問善:那你可不可笑啊。 祝問善嘆出一口笑:“放心吧顧隊,我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進來的時候你帶我去看了馮姨,我知道這是在給我打預防針呢。但是……你都把我帶進來了,那既已做好了決定,就不用再猶豫。” “你現在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難道是……”她看向邊上的男人,眨眨眼睛,“覺得良心不安?” 顧幗也看著她,否認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救更多的人,為什麼會良心不安?” “嘴巴倒是挺硬的。”祝問善勾著一邊的嘴角,呵呵一笑,“如果今天有抗體的是你的女兒,不知道你還能不能說出這麼冠冕堂皇的話。” 她聳了下肩:“我倒也不是嘲諷你,人都是這樣的,置身事外、事不關己的時候才能高高舉著正義的旗幟,喊著口號,站得背脊挺拔……像你一樣。” 她說自己沒有嘲諷,但話裡話外聽得刺耳,顧幗冷漠的神情不復,皺起眉頭看她,剛想說什麼,外邊的護士去而復返:“祝小姐,發生什麼了,怎麼沒跟上來?” “剛剛有點頭暈,現在好多了,馬上來。” 祝問善最後丟給顧幗一個輕飄飄的眼神,頭也不回地跟著護士離開了。 顧幗站在原地沒動,他的前方忽然顯現了一個身影,正是林知聿。 “林叔,”顧幗朝他點了下頭作問好,“祝問善這算是……過關了還是沒過?” 林知聿看著走廊外邊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