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了。”
薄筱雅歡呼:“好呀!師兄現在這個待遇,總讓我有種當初白讓他的感覺。”
馮落衣又看了一眼,說道:“另外,希門主決定給你一個提名——明年一月,道器之賞。”
“明年?原來就是明年啊……”王崎只不過對時間表示有些驚訝,對於道器之賞反倒不是特別吃驚。
道器之賞,地位大抵相當於地球的“菲爾茨獎”——也就是“數學領域的諾貝爾獎”。
只不過,菲爾茨獎限定獲獎者的年紀,只獎勵四十歲一下的年輕數學界。道器之賞也一樣,專門獎勵元神期以下的年輕修士。只是四十歲差不多也到了一個數學家出成績的年紀,而金丹期的修士還遠遠沒到一生最輝煌的時候,所以道器賞的學術地位略有些低。
哥德爾完備定理,拿下一個菲爾茨獎也是情理之中。
馮落衣看著王崎:“看起來你信心很足啊。不過說真的,你想要拿下道器賞還真是有點困難。萬法門內部的反對聲音會很大的。”
薄筱雅不解:“師兄明明很厲害啊,絕對是同輩第一人,哥哥都沒他強。”
“這是派系之爭。”
薄筱雅很是不解。薄家子弟永遠不會理解“爭權奪利”這種事的。當別人家為了一個家主之位勾心鬥角恨不得殺全家的時候,薄家就已經把家主位置當包袱、絆腳石和狗屎隨便亂扔了——薄月翰就因為早年被薄雅歌用狗屎煳了一臉而記恨兄長一輩子。
“這是大道之爭、理念之爭。”馮落衣又看向薄筱雅:“小丫頭,我和王崎還有些事情要談一談,涉及萬法門的門務——你還有什麼事嗎?”
很明顯,後面的問題就不適合對她說了。薄筱雅雖然很疑惑,但還是起身行禮:“既然如此,晚輩就先告退了。”
薄筱雅的身影消失之後,馮落衣就問王崎:“你知道今法內部最大的理念之爭是什麼嗎?”
“應當是縹緲宮和歸一盟的論戰吧?”王崎說道:“太一天尊、量子尊師於爾蔚莊三度論劍,然後波動天君又以‘既生且死’的難題詰難縹緲宮……”
馮落衣搖頭:“不準道人因為襄助魔皇而身敗名裂,縹緲宮人心已經散了。但是反過來說,太一天尊遇上了繞不開的問題,他的理論也岌岌可危。總之,這一場論戰已經偃旗息鼓了,大家都知識在等最後的結果。”
“若說‘如火如荼’,萬法門內部……”王崎卻怎麼都想不起還有什麼論戰能比這個一系列還大。
“你這孩子,倒像是縹緲宮或者歸一盟的門下了。當初相形、飄渺論戰,我襄助飄渺,希門主襄助相形,可我和希門主算理是一樣的。算學才是大道,是可以超越天物流轉之理的,明白麼”馮落衣無奈的說道:“你可知道,古數家就是分成兩宗的,一為連宗,一為離宗。”
“連宗認為,天地一體,萬物連續。離宗則認為天地離散,如同自然數一般,一和二之間沒有任何東西。”
“連宗和離宗的理念之爭實際上貫穿了整個算學之道的歷史,而今天。”馮落衣指了指自己:“我,希門主,都是當今離宗的代表,你也可以管‘我們’叫邏輯派。當然,在很很多人眼裡,現在的離宗,就是歌庭。”
王崎嘴巴張得極大,如同下巴脫臼了一般。
等一下,我好像忽略了什麼……
連宗離宗之爭放在地球歷史裡來看,就是“幾何與數”的論戰,後面發展到牛頓、萊布尼茨“幾何直觀、代數抽象”的分歧,再然後就是“直覺主義、結構主義、邏輯主義”……
只不過,“直覺主義和結構主義”終究沒能戰起來,原因是結構主義、邏輯主義發展到和直覺主義分庭抗禮的時候,正是希爾伯特如日中天的時候,緊接著馮諾依曼也加入了邏輯主義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