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雪晴點點頭。這個時候,王崎指了指外面:“你那個掃灑童子……”
“他非是負責掃灑,而是為杏林樓整理藏書的書童。”徐雪晴糾正了一下,然後問道:“怎麼了?”
“嗯。我懷疑他曾經從聖帝尊手上得到過一套《春秋風月觀》,而那套修法,有可能被聖帝尊做過手腳——就像我做的那樣。他有可能在不知不覺當中淪為聖帝尊的眼線。”
徐雪晴點點頭,冷笑一聲:“這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若是沒有聖帝尊暗中授意,那些莫名其妙獲得奇遇的人怎麼敢暴露自己的底細?而他們所在的宗門,又怎麼會不剝奪他們的功法?”
王崎心下了然。看來誰都不是蠢貨。
徐雪晴好奇道:“王道友又是怎麼知道我手下這一個小小書童的事情?”
王崎將自己化名“夏離”的那些事情說了。徐雪晴瞪大眼睛:“原來如此!聖帝尊欲除之而後快的那個夏離居然是你!”
王崎奇道:“我的身份居然暴露了?怎麼暴露的?為什麼我都沒有察覺?”
徐雪晴搖搖頭,將聖帝尊通緝夏離的事情講了。
原來,考慮到夏離本身是個天才,有越階作戰之能,羅浮玄清宮的修法又著實不凡,聖帝尊沒有廣發通緝令,而是在高階修士當中通緝夏離,並揚言要一定要取得他手中的戒指。
“戒指啊……”王崎的大拇指不由自主的摸索了一下食指上的戒指,平素飄忽的眼神當中閃過一絲恨色。
這玩意,就是一切的起源了。當初也就是因為專門探索這東西的法器,他才落入皇極裂天道修士之手,然後才生出種種事端來。
如果不是它被當初芝龍真人的力量重煉過,單方面斷絕了這種感應,王崎不一定能靠近靈凰島。
不過,聖帝尊究竟要這玩意做什麼呢?
換一個思路。如果在這一道算器當中種滿高階的神瘟咒法,然後將之獻給聖帝尊,讓他煉化掉……
不不,這樣不妥。且不說聖帝尊會不會中計,這樣做的風險有些過大。萬一偷雞不成蝕把米呢?而且那麼做就意味著要捨棄賈維斯一半的硬體,降低它的效能。
作為王崎用得最順手的工具,賈維斯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王道友?”徐雪晴發現王崎神色有異,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言歸正傳吧,徐長老。”王崎壓下心中的雜念,問徐雪晴:“你是否願意學習我這一門虛相功法?”
徐雪晴搖了搖頭:“這一點上,我就只能說抱歉了,王道友。幾百年前,就已經有將高階古法修轉化為今法修的嘗試。但是,這種嘗試往往都是以失敗告終的。我是一個很珍惜性命的人,不會拿自己的性命乃至日後的長生冒險,去嘗試一種不成熟的做法——我就直說了吧,尤其是你這個人,種種做派,讓人信不過。”
如果一個醫生臉上七八道刀疤,一臉橫肉,估計就沒有多少人願意將關係到自己性命的手術託付到他身上了吧。
一個人的賣相多少能夠說明一些問題。
王崎毫無顧忌的行徑,很難讓人信任,
王崎很是失望:“我還覺得你是那種不怕冒險的人咧——怕死的人,應該不會來做暗間吧?”
暗間、臥底每時每刻都面對死亡的威脅,心裡壓力是很大的。也只有極有膽色的人才做得下來。幾百年如一日的臥底於敵營,那簡直就是神話了。
從這一點上,王崎還是挺尊敬這位女子的。
徐雪晴道:“成為臥底,雖然危險,至少生死是在自己手裡;而實驗新法,那就是將自己的性命寄託於他人手上——當年就有今法的道友說過,我這便是陋習,屬古法餘毒。但是幾千年保身的原則,我倒還想保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