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自暴自棄,跟著笑起來。
高天揚一臉懵逼,也不知道後座兩個人怎麼突然就笑崩了。
“槽?你倆幹嘛呢怎麼也不帶個我?”他第一次看見江添偏著頭笑得停不下來,有點新奇,更多的是驚疑不定。
江添咳了一聲,轉回來時已經正了神色,只有眼尾還餘留一絲笑意。
“跟你沒關係。”他說。
高天揚一臉委屈地坐了回去,感嘆時光飛逝物是人非,十幾年的發小交情說變就變了。
他哀怨得太明顯,盛望莫名有種搶了他兄弟的愧疚感,儘管這愧疚狗屁不通,他還是解釋道:“真的沒什麼,挺尷尬的事。”
“尷尬?”高天揚忍不住說:“尷尬的事笑成這樣,你們有毒吧。”
“是是是,劇毒。”盛望打發了他,又轉回頭。
江添掃過桌上未收的表格說,忽然問他:“為什麼想住宿?”
“問班長這事的時候,我跟你還不太對付。”盛望半開玩笑地說,“這不是怕你看我不爽,偷偷搞夜襲嘛。誰能想到……”
這才過了多久,江添居然成了他在附中關係最好的人。
也不對,用關係好形容其實不太準確。高天揚跟他說話更多,玩笑更多,鬧起來肆無忌憚,更接近於傳統意義上的關係好,但那是在學校裡。
在其他更為私人的地方,在試卷和專題之外的生活中,同學和老師統統不存在,但江添在。
如果非要加個定義,那就只有“特別”了。
江添是他在附中認識的,最特別的一個人。
“那你還打算申請麼?”
盛望倏然回神,愣了一下說:“不了吧,沒想到新的申請理由。”
他笑著說話的樣子清爽乾淨,眉眼間是飛揚的少年氣,像鳥雀跳躍在夏日林梢,總能讓人跟著變得明亮和煦起來。
江添聽著,片刻後點了點頭。
“你呢?”盛望問,“你也是很早以前問的班長?”
“嗯。”江添應了一聲。
“那還打算申請麼?”盛望又問。
這次江添沒有立刻回答,他垂眸看著表格,桌上那支黑色水筆不知何時回到了指間,他食指挑了一下,水筆倏忽轉了個圈。
過了好半天,他說:“之後應該還是要填的。”
教室裡不知誰開了半扇玻璃窗,風帶著殘餘暑氣溜進來,熾烈悶熱。盛望忽然覺得有點渴,他低頭從桌肚裡掏出一罐可樂,掰開拉環喝了一口。
早上買的時候可樂罐外還結了一層白霜。兩節課過去,霜已經化成了水,在桌肚裡弄溼了一大片。冰飲已經不冰了,喝起來既不爽快也不解渴,只有甜膩。
盛望抓著鋁罐沉默片刻,“哦”了一聲。
齊嘉豪直到上課鈴響才垂著頭回來,那之後整整一個上午都沒跟人說過話。高天揚他們都挺納悶的,議論紛紛,老齊老齊地叫了半天也沒能把人逗樂。
下午發了英語卷,他們才知道齊嘉豪垂頭喪氣的原因。a班著名的英語三巨頭,就他崩得最為慘烈,慘到其他人連安慰都不知道從哪入手。
“這跟我準備的方向不一樣。”高天揚對盛望說,“我一直以為需要安慰的是你,我特麼連發言稿都想好了,結果你考了110?”
“牛逼!”宋思銳佩服得五體投地。
“你他媽、聽力沒聽、英語分數、居然比我高8分?”高天揚被打擊得體無完膚,“我他媽、英語是用腳學的?”
“牛逼就完了!”宋思銳又說。
“滾滾滾。”高天揚一腳把他蹬開,說:“怪不得老齊要自閉呢,這擱誰誰不自閉?”
盛望這分數,給誰誰都要笑死過去,偏偏他自己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