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狡猾……”他聲音裡不自覺帶了濃濃的寵溺。
幸村翻身仰躺著,藉著床頭昏黃的燈光,看著空曠的天花板,在腦海裡肆意描繪她此時的樣子。
快一個月沒有見到她了,和上次的分離不同,在品嚐過形影不離的甜蜜後,這將近一個月的異地相隔,讓他有些難以忍受。
從前不知道,原來他戀愛的時候,也是這般兒女情長。
“精市不喜歡?”她明知故問。
“不止喜歡。”
他的話,讓繪理心裡像泡了蜜一樣甜。
半個月來只能隔著電話交流,他說情話的技能又提高了不少……
“繪理,明天下午就到了吧?”
“嗯……只是這次恐怕趕不上你的決賽了。”
“呵,繪理等我把獎盃捧給你就好了。”
繪理想到自己剛幫他整理過的滿室獎盃,傲嬌了:“嗯哼,我要獎盃做什麼?書房裡你亂擺的都是,還要我收拾。”
“說的也是。唔……”幸村做沉思狀,“那把獎金上交怎麼樣?而且以前和以後的都交給你好不好?說起來,幸村繪理這個名字也很不錯。”
繪理被他突如其來的話亂了呼吸:“……精市,你這話像是、是在……”
幸村乾脆道:“是在求婚沒錯。”
他設想過很多求婚的場景,甚至在這次奪冠後面對全世界,請求她嫁給自己,卻沒有想過在這樣簡陋的情況下——沒有花、沒有戒指,甚至不在她面前……大概是出於太過磨人的思念,才讓他將所有計劃拋在腦後,脫口而出。
他面對她時總是少了幾分自持,輕易情動。
他再一次堅定的重複:“繪理,這次回國我們就訂婚吧,等你畢業我們就結婚。我已經跟家裡說過了,等回去我就去拜訪伯父伯母,請求他們同意。”
“……”繪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已經把這些事都考慮過了。
“不好嗎?”
好,只要是你,怎麼會不好?
繪理眼裡的笑意止都止不住,嘴上卻抱怨:“哪有人打電話求婚的啊?”
她撒嬌的語氣軟軟的,傳到耳朵裡,連同幸村的心也軟的一塌糊塗,他柔聲哄著她,“是我不好,你到法國我們就補上好不好?”
繪理不滿的嘟囔:“什麼嘛,說的就跟我答應了一樣。”她看著玻璃窗上映著的桃花粉面,彎了眉眼。
“呵,那繪理答應我了嗎?”
“……嗯。”他是她做過最美的夢,除了點頭,她還有其他答案嗎?
意料中的答案,幸村還是有片刻失語,親耳聽到和知道,是完全不同的觸動。
“精市?”
“寶貝,我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求婚的。”幸村抬手遮住眼裡翻湧的情緒,唇角抑制不住的揚起大大的弧度,他說,“我現在太想抱抱你,親吻你,可是你不在跟前。”
在一起一年了,他們默契而相互信任,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個瞬間都讓他覺得幸福。養傷時和她住在一起的一週,每天都能看到她為自己忙碌的身影,那時他就想將她鎖在自己身邊,一輩子。
繪理頭抵著涼涼的玻璃窗,用手背拭著自己滾燙的臉頰,握著手機不說話了。
兩人此刻沉默著,卻覺如此默契而甜蜜,慢慢的,似乎心跳都在一個頻率上。
這時廣播播報響起——
“有前往法國巴黎,乘坐AF275次航班的旅客請注意,現在開始辦理登機……”
“要登機了,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嗯,巴黎見。”
*
待所有人陸續登機後,已經空無一人的候機室裡,電視上女主播正神情嚴肅的播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