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的七對,最後還要海底撈月,差一點都不算。”
蕭亮張大嘴巴幾乎可塞進一個大鴨蛋,心想這上面的牌,要糊上其中的三樣都是許多人一生不曾糊過的。這卻是七個名目加一起的大牌,蕭亮想都未曾想過。獵過狐抬頭望難得糊也不大相信。他看了半天,也懂了一點打麻雀牌的知識。他天性聰明,一看就會,雖不曾打過,憑想像也知這已是不能之事,除非把一幅牌擺開來打。
難得糊望天長嘆:“我難得糊這一生已無他求,唯願能糊成這天下第一牌。”
獵過狐詫異地看著難得糊,他怎知面前的這一代英豪心底是何等苦痛,一生抱負盡付東流,唯有靠打牌來消遣一生。
蕭亮忽問:“前輩,你糊過嗎?”
獵過狐笑笑:“他糊過了,還會這麼說嗎?”
難得糊輕輕道:“糊這牌不但要技巧,手法,更重要的是氣數。麻雀牌的勝負主要是靠一股牌氣,牌氣旺時,不做手腳也可百戰百勝,反之則是人算不如天算,功虧一簣。更何況天下作弊高手,縱三人聯手,也只能做三列牌的手腳。這天下第一牌卻是要從頭到尾不能錯打一張,所以打天下第一牌全靠手氣。”
獵過狐道:“只怕不弄手腳是糊不了這牌的。”
難得糊認真道:“也不能這麼說,平民草巷中,我就親眼看過有人糊了一個報定的連打四個寶的七對。固然這離天下第一牌還遠得很,可按理論來推斷,不做手腳也可能糊成天下第一牌的,不過那自然要絕對火紅的手氣。”
蕭亮笑笑:“神仙或許可糊一盤。”
難得糊悠悠道:“我二十年前打了一局牌。”
蕭亮急問:“糊了嗎?”
獵過狐一旁笑著搖搖頭。
果然聽難得糊道:“本來是糊了,可最後上家過了一手牌,便錯過了那局天下第一牌。”
蕭亮大叫:“怎麼這樣惱恨,要是我會一拳把上家打上西天的。”
難得糊搖搖頭:“打牌只是一種遊戲,勝負成敗俱屬天意。氣數如此,何怨何怪。只是我從此再也沒遇見過這等好牌。可惜,可惜。”
連嘆兩聲可惜,忽一掌拍向桌子。那破桌子怎麼經得住難得糊這裂石碎碑之掌力,頓時散碎裂開。桌上的麻雀牌也隨之往地上散去,只見難得糊袍袖飛舞,一大串清脆的碰撞聲後。一百三十六張四風香玉牌已盡數落入難得糊的袖中。難得糊還不解恨,一腳把爛桌踢向半空。
只搖頭長嘆:“好酒易得,好女易求,好錢易賺,唯有這天下第一牌卻是最不容易糊的,所以我也就懶得糊那些小牌,要糊就糊這天下第一牌,因此別人都叫我難得糊。”
獵過狐忽笑道:“原來你是懶得糊,別人卻叫你難得糊。可是你既不想糊牌,就要輸錢,一個人賭博光輸不贏,心裡一定不會舒服,而且如此輸錢,既使你糊出了一個天下第一牌,怕你早已輸出幾百個天下第一牌的錢了。”
難得糊楞楞又笑道:“那是自然,賭博的人總想贏,不贏又哪來那麼多的錢輸。我不比那些名門世家,萬貫家資,我的錢全是我自己賺出來的,的確輸不起。”
蕭亮問:“那你既不願糊小牌,又糊不出天下第一牌,你光輸不贏,錢從哪兒來?”
難得糊笑道:“我開始的確如此,也不知輸了多少錢,因為我打牌並不計較輸贏。我不計較,可別人計較,我只要一上桌,別人就絕不肯放我下桌。最長的一次我連打了十二天零一個晚上,吃喝都有人送上,我卻整整付出了五百六十兩黃金!於是我開始擔心,心想若再不贏點錢,別人就會不讓我上桌了。”
蕭亮笑笑:“那當然,誰也不會和沒錢的人賭的。可你又不屑糊小牌,怎麼去贏錢呢?”
獵過狐眨眨眼,〃你不糊,可以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