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雙眼輕輕一掃間,將堂下眾文武的神色變化盡收眼底,振聲說道:“諸位,折家世居雲中,已歷兩百年,今日所逢,是我折家兩百年來,前所未豐之危局。朝廷,圖謀我府州久矣,而今他們收買了赤忠,一舉挾制了我折家滿門,找到了一個堂皇出師的理由…………
“如今,朝廷大軍兵臨城下,若是讓朝廷奸計得售,我雲中折家固然從此於世間除名,而諸位,也將隨我折家的消失而煙消雲散,不復與聞。不過,趙官家雖挾泰山壓卵之勢而來,可惜我摺子渝回來了,我折家也不是一枚不堪一擊的雞孵,折家,不會垮!”
堂上眾人一瞬不瞬地看著摺子渝,摺子渝的口氣低沉下來:“諸位追隨我父兄多年,說起來都是我摺子渝的叔伯兄長,子渝先禮後兵,今日在這裡先向諸位長輩們說個清楚,若與朝廷為敵,其艱其險可想而知,如果自顧出路,不願與我折家共進退的,也是人之常情,你可以現在就可以走出這座府邸,不管你是投靠朝廷甘效犬馬也好,亦或棄職去鄉,卷帶細軟做一個隱姓瞞名的富家翁也好,摺子渝都決不留難。不如……”,
摺子渝語氣一轉,寒聲道:“若是讓你走,你不走,留下來,卻三心二意,兩面三刀,那時再被我發現,可休怪我摺子渝不念往日情份!”
堂下文武齊齊拱手道:“吾等願奉五公子(田螺妹)號令,與折家共進退!”
摺子渝雙眉一軒,朗聲道:“好!既如此,那我摺子渝便當仁不讓了!諸位,朝廷的用心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不惜一切、不擇手段地吞併我府州。王繼恩調了安利軍、隆德軍困住了廣原的程世雄,又親率寧化軍、晉寧軍、平定軍、威勝軍進攻我府州,其後續軍隊,仍將是源源不絕。
接州李晝壽暫時雖無異動,但是朝廷不會不用他們,他們也不會坐失良機,這也是埋在我們腹心的一顆釘子。
我折家的府州防線措手不及之下失去了幾處重要關隘,此時已是千瘡百孔,守不可守,我們唯一的盟友楊浩大帥此時又在西征路上,如果想要他回援,那也是遠水不救近渴,因此,我擬採取如下措施以應其變:首先:立即向全天下公開朝廷吞併我府州的醜惡行徑,朝廷勢大,此舉固然不能得道多助,但千夫所指,對朝廷來說,也是得不償失!”
任卿書聽到這裡忍不住插口道:“五公子,公開與朝廷撕破臉面,恐怕……朝廷就會更加肆無忌憚了。依屬下之見,我們不如公開五公子已控制府州全境的訊息,盡全力以最快的速度平息百花塢赤忠之亂,朝廷打出來的可是受折帥請兵平叛的幌子,府州之亂既然已平,朝廷還有什麼藉口出兵。”
當下便有人連連點頭,隨之應和。
摺子渝冷笑道:“任叔叔,趙光義羞刀已出,不沾人血豈肯入鞘?這府州,他垂涎已久,如今已把這口肥肉叼在嘴裡,你道他肯輕易掇兵?我折家的人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想找什麼樣的藉口找不到?這出戏要怎麼唱,還不是朝廷說了算麼。”
她又面向大家,沉聲說道:“不管我們現在怎麼做,朝廷都會找出一個理由繼續進軍府州,而對我府州軍而言,朝廷持著我兄長的書信為憑,又挾我侄兒惟正為人質,如果這時候我們仍然顧慮重重,遮遮掩掩,不馬上公開朝廷的醜行,朝廷混淆是非、指鹿為馬,種種下作手段之中,我府州各路兵將如何分清敵我?在此刀兵加頸,迫在眉鍵之際,我們不直指朝廷之非,旗幟鮮明,麾下兵將那是戰還是不戰呢?如果戰,又以何名義與朝廷一戰呢?”
任卿書鎖緊雙眉,沉沉地點了點頭。
摺子渝又道:“其次,朝廷謀而後動,而我們卻先機已失,府州核心的百花塢現在掌握在赤忠的手中,而府州外圍防線,在各路兵將不明所以的情況下已坐失戰機,幾處重要關隘失守,整個防線漏洞百出,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