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和簡惜晴對話時的場景。她看著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懷疑,傷心中還隱隱有一絲失望,她心中篤定這件事情就是自己做的。沐飛說的沒錯,如果夏璃真的在現在出了什麼事,簡惜晴心底僅有一絲理智也會在此刻消失殆盡,她會因此厭惡甚至憎恨自己,那可是她寧願死都不願意看到的。
咬了咬牙,柳依依最終還是走上前,按下了門鈴。
房門被很快的開啟,好似開門人什麼都沒幹,就只是在門邊等著她敲而已。她抬頭看著面前熟悉的面孔,即使心情再不好,還是努力扯出了一個看起來燦爛的笑容,說道:“吳媽,怎麼這麼晚你還沒休息?”
那個被叫做吳媽的女人,頭髮已然有些花白,額頭眼角也遍佈著大小不一的皺紋,看起來約有五六十歲,看著站在門口的柳依依,一步上前伸出有些乾燥的手握住她的,眼角都有些微溼,動情的說道:“少奶奶,你終於回來了!”
“吳媽,”柳依依一隻手就這樣被她握著,另一隻環到身後抱住她的肩膀,頭埋在頸窩處汲取了些久違的溫暖,這才抬頭看著她說道:“我說了多少次了,叫我依依就好。再說了,我已經跟沐飛離婚,早就不是沐家的少奶奶了。”
“你看你,才幾個月不見,你都瘦了。”
吳媽握著她的手仔細端詳,好像還想再說些什麼,卻最終剋制住了,拉起她走進門內,小聲說道:“少爺已經在餐廳等你很長時間了,你回房間簡單收拾一下就過去吧。我去廚房看看給你煲的湯好了沒有。”
柳依依聞言輕輕點了點頭,看著她有些佝僂的背影消失在房間拐角處,這才順著樓梯進了二樓她和沐飛的房間。
房間的佈局結構和她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甚至連床單都還是她走的那天吳媽剛剛換上的那條。開啟衣帽間的門,裡面玲琅滿目擺放的依然是她沒有帶走的那些衣服、鞋子、包包,還有一些七七八八的裝飾品。她心下卻沒有一絲動容,嗤笑一聲,隨手挑出一套居家服,出門拐進房間內的浴室簡單洗漱一番,這才姍姍下樓走進了餐廳。
沐飛坐在餐桌一端,身體半靠在柔軟舒適的椅背上,翹起二郎腿,單手拿著酒杯正細細品著杯子裡流光肆意的紅酒,這場景,真是瀟灑愜意的得很。
柳依依徑直走到餐桌的另一端,拉開椅子坐下,目光冷冷的看著他,並未說話。
“親愛的,你可是晚了一個多小時呢。”沐飛放下酒杯,抬手看了看腕錶上的時間,望著她滿臉深情的說道。
柳依依聞言抬頭瞪了他一眼,一臉慍怒:“你怎麼知道我什麼時候到?你派人跟蹤我?”
“用得著跟蹤你嗎?”沐飛起身走到她身前,居高臨下望著她不著粉黛的豔麗容顏,表情有些陰暗:“以你對簡惜晴的上心程度,接到我的電話還不馬上飛奔回來?我是下午一點二十給你打的電話,最近的一個航班飛B市的是兩點四十,航程三小時二十五分鐘,你應該在六點零五分的時候就到了B市的機場了。從那裡回家最多也就一個小時,但你看看現在,”他將左手伸到柳依依面前,指尖輕點錶盤:“喏,都八點十分了。”
柳依依不耐煩的推開伸到眼前的手腕,身體後仰拉大和他的距離:“我來的路上堵車不行嗎?你有話就快說,別扯這些有的沒的。”
“怎麼你很趕時間嗎?”
“明知故問,我一分鐘也不想和你多待。”
“這樣啊,”沐飛一屁股坐在身旁座椅的扶手上,單手環住柳依依肩頭,低頭靠近她耳畔,一臉深情款款的說道:“我們這麼久沒見,我實在是很想你。親愛的,不如我們先來吃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再談那些讓人倒胃口的話題好不好?”
“沐飛!”柳依依怒氣衝衝的從椅子上站起了身,以俯視的姿態居高臨下望著他:“有話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