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村子的人……”二牛慢吞吞的說,見羅溪玉還不撒手,忍不住提醒:“羅姑娘,還是早一點扔的好,抱久了要倒黴一年的。”他也是一片好心。
但羅溪玉卻是直搖頭,迷信真是害死人,跟這些根深蒂固的人根本講不通。
她低頭看了看下意識直往她懷裡拱的孩子,又瞅了瞅它胸口明晃晃的功德球,一時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放到街邊已經半個時辰,看著人來來往往的,羅溪玉有些坐立不安,忍不住一遍遍問二牛情況。
“羅姑娘,有兩個老婦抱起來了……”
“又都丟下了。”
“羅姑娘,他在哭……”
“現在沒動靜了。”
“羅姑娘,來了兩條狗,它被狗叨走了!”
什麼?羅溪玉再也忍無可忍,飛快的奔到客棧門口,讓二牛從狗嘴裡把孩子給奪了下來。
羅溪玉看著轉了一圈又抱回來的嬰兒,臉上還有一塊狗牙印,似乎被狗啃的,還有點血跡,鼻子差點被咬掉,孩子睜不開眼,哭的已經沒了聲,手卻在半空一動一動,似乎在尋找孃親的懷抱。
羅溪玉看著看著不由嘆氣,眼眶微微發紅,忍不住仰了仰頭。
第二十六章
日頭漸落,後院廚房裡傳來一陣甜甜的面香;羅溪玉正給擦乾淨的嬰兒包上乾淨的被子;然後取了她調好的麵糊糊,然後手忙腳亂的用個磨圓的小竹片;將麵糊一點點喂進小嬰兒的嘴裡。
羅溪玉也不知道它到底餓多久了;總之像吃不夠似的;一直朝她張著小嘴吧唧;她從來也沒帶過小孩,半點經驗也沒有,想了想還是不敢喂的太多。
隨即用了柔軟的手巾給他擦擦嘴巴;便拍著他後;想盡快讓她睡著,嘴裡還唸叨著,“乖乖啊,你喝了兌了露水的麵糊就快點睡吧,千萬不要吵了人,尤其是聖主大人……”
剛哄他睡著,葛老卻一路風風火火的走過來,看到羅溪玉懷裡的襁褓,頓時吹鬍子瞪眼,用手指著她氣不打一處來,他道:“你,好大的膽子,什麼東西都敢留?別以為聖主平日容你一二,你就能隨意放肆,你還要不要命了?趕緊的,把他從哪揀來的扔回哪去,否則吵到了聖主練功,你有十條命也不夠死!”
葛老此時見著一大一小可真是氣火攻心。
剛帶著一身血的聖主回來,一轉眼的工夫,這邊就多了個嬰兒,你說揀什麼不好揀,非揀長嘴的東西?找死!
葛老心情也是很苦逼的。
聖主回來時,看不出顏色的黑袍,一路上順著落下的那點點滴滴的血花,嚇得客棧老闆直哆嗦,當然,上面濺的都是別人的血。
這些日子聖主有半個月沒有發洩,本以為好多了,可是因劍十三的事,又再次引發了胎毒帶來的遺症。
這種遺症是一種精神上的癔症,入魔或魔怔,理智已被壓智到最低點,治不好防不了,只能順其自然的堵不如疏,因為藥物強壓下來只會讓後期爆發的更強烈,傷害也更大。
所以葛老只得帶上幾個黑袍人,跟隨聖主身後。
一路上,聖主彷彿解開身上的束縛,速度越來越快,枯瘦的體內似瞬間爆發出無窮的力量,他手握著枯骨鞭,身體微微前傾,如一道風一般奔跑於城外無一人的曠野中,身後幾個黑袍人拼盡全力跟在其後,就如同無數道影子一閃而過。
快速的前行時,風颳到面上如柳葉割肉一般疼,但聖主卻仿若未覺,臉上隱隱帶著一股血腥的興奮之意,眼中映著半落的夕陽,裡面不時跳動著赤色的火焰,似馬上就能見到他覬覦已久的獵物一般,裂了裂嘴角。
葛老之所以選了這一片人跡顯少的盆地,也是不想讓人見到聖主殺人枯魔的一面,若被人看到他揮動起幾丈的枯骨鞭,就如死神收割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