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裡面有多少隻黑漆無雕花箱裡裝的是什麼,有一次厲護衛也沒避她的當面開啟,裡面連塊碎銀子都沒有,全是一排排碼的整整齊齊的十兩金,一百六十兩金只不過是一箱十排其中的一排而已,更不提葛老身上那一沓沓大額面的銀票。
厲護衛很快取了來,那三娘子接過口袋掂了掂份量,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意,只不過這笑意隨即又移到了門口的那隻黑“棺材”上,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這才叫來夥計將袋子收走。
葛老又給了兩錠金子,一人一碗水,三娘子掂了掂,態度也好了不少,“無巴,去倒十六碗水,燒後開加點紅糖給客官倒上……”說完衝他們笑笑,轉身又回了櫃檯,叮叮噹噹的繼續撥動起算盤。
那個叫無巴的夥計是個啞巴,轉身便順著櫃檯旁的石門進去,不一會兒,又提著長嘴壺走了出來,十六碗水,當真是用碗量出來的,倒的是一滴不多一滴不少,隨即燒餅也端了上來,一個只比巴掌大一點,一看便知是放了許久,硬的都能當磚頭使,雖說有些誇張,但羅溪玉確實餓了,拿了一塊放嘴裡,硬得差點咯掉牙。
三娘子邊整理帳目,邊冷眼看著黑袍人的反應,目光在只喝水的聖主和試圖繼續咬燒餅的羅溪玉身上掃了一眼,然後看向對面倚牆站著的寶藍衣著的男子,半刻後,招來夥計跟他說了兩句話。
不一會兒,那叫無巴的啞巴便從廚房端來一盤子熱氣騰騰的發麵大包子,個個白又胖,如半個小饅頭似的,正不斷散發出誘人的面香,擺到了羅溪玉與聖主一桌。
“這……”葛老指著這盤包子問三娘子。
三娘子笑笑,傷疤扯動間更顯得可怖,她道:“剛出籠的包子,送你們的。”
羅溪玉確實饞壞了,桌上有幾個青花瓷的茶碗,裡面滿滿的一碗水,她忍不住喝了半碗,再聞到那香味兒,肚子裡的饞蟲蠢蠢欲動,見聖主與葛老都不動,厲護衛雖瞅了兩眼,也沒有有拿,她猶豫了下,隨即想伸手去拿。
這幾日有沙海別說是吃點肉食了,就是麵餅都因高溫烤得一點水份沒有,乾的都掉渣渣,吃一口不就水能噎死人,更不提路上帶的一菜,一日就從新鮮變成了菜乾,根本吃不到這種白麵皮,表面又油滋滋的軟胖大包子,說不饞都是假的。
結果她剛伸出手,就被一根筷子打中了手背,急忙又縮了回去,有點委屈的看向葛老和聖主,葛老直拿手點她,聖主也是瞪著她,厲護衛有點鄙視的眼神,她只好嚥了下口水,把注意力又放在面前的印青花的茶碗上。
心裡忍不住嘀咕,她只是想看看什麼餡而已,又不是真有要吃……
想了想,還是掰了塊硬餅放碗裡用水泡泡,暫時填填五藏府,此時大概是聽到羅溪玉吃東西的聲音,羊皮囊裡的寶兒開始不安份的動了動,小嘴開始發出吧唧,恐怕即餓又渴,可是羅溪玉卻下意識的不敢開啟包餵它,只得隔三岔五的用嘴嚼一嚼,帶著些水份偷偷摸摸的用袖子擋著吐出來再抹在它小嘴裡。
大概是聖主一行人付了高額的“人頭費”,本來靜無一聲的氣氛開始放鬆下來,幾舊人依舊喝起酒啃起肉,聲音也開始慢慢變嘈雜,只是視線仍時不是的落在他們身上。
這種“人頭費”這裡待過的人都清楚,便宜的肉包子與昂貴的素燒餅其實是銷金窟的暗語,畢竟這是個無法無天的地兒,殺人越貨幾乎是家常便飯,有錢?你不拿出來,不殺你殺誰?是要保財還是保命,貪便宜選肉包子,還是舍財買高價麵餅,再簡單不過的選擇題,前者幾乎是有來無回,如肉包子打狗,後面興許還有活著離開的機會。
當然你也可以不住這裡,沙海無窮無盡,儘可以到外面歇著去,沒人管你,只要你的水源足夠你穿過這沙海,否則就都的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銷金窟止步,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也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