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各個角第二個都拿了,拿完才訕訕的看葛老,葛老也沒多問,取了她拌好的鹹菜開始分碗。
她這才猶豫的進了裡屋,多少有點不安,想跟聖主說來著,又怕是自己看錯了多心,那個三娘子只是手無意的碰到?或者根本沒指什麼饅頭,是自己大驚小怪的……
這麼想後,總算平靜下來,又見聖主還在閉目,手掌未向下,這是功還未完,她也不敢打擾,只得躡手躡腳的將盤放到門口的桌上,站在那裡也不敢坐,心裡有事似的一個勁的盯著盤子。
四個饅頭不大,但是圓又高,立起來像一個個小豆包一樣,猶豫了下,想了想葛老都用金針插二十多個眼了,沒毒沒藥的,能有什麼,也不能有什麼了,她就想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
於是她把寶兒放一邊,手拿起其中一個饅頭慢慢轉動的四周看了看,然後又小心放下,再拿起一個,直到第三個才發現底下有指甲摳過痕跡。
那是什麼?羅溪玉心頭一動,抬頭瞅了眼不遠處正閉目的聖主,想著要不等他一會練完功再說?不過手卻已經好奇的伸了過去,將那塊有痕跡的指甲印摳了摳,結果便摳下一塊塞緊的麵糰,她急忙往裡看,裡面似乎還塞著什麼東西。
她小心的將那細長的東西抽出來,竟然是一條卷在一起的乾巴巴的饅頭皮,而饅頭皮上面似乎還有字,羅溪玉頓了頓,然後心莫名的怦怦跳的慢慢展開,大概有半個手掌大,上面只寫了兩行字。
“丁渾天喪心病狂,欲食你與嬰兒血肉,已招集人馬在三日後驛站東南方圍堵,天羅地網,速逃還有一線生機。”
羅溪玉看完汗毛直立,驀然覺得身後有人,她嚇的手一抖,饅頭皮頓時掉到了桌上。
第四十九章
聖主不知何時從床上走下來;正站在她背後,悄無聲息的看到羅溪玉手中的饅頭皮;他眼中閃過一絲疑色;臉色迅速又陰沉了下來。
羅溪玉雖然嚇了一跳;但是好歹沒做虧心事;急忙穩住心神,然後將饅頭皮自桌上揀起給他遞去,小心道:“饅頭是三娘子送來的,我剛才拿的時候發現裡面有塊饅頭皮;上面還有字;不知道什麼意思……”說完有些忐忑的看向聖主。
聖主聽罷;輕微的一皺眉看了她一眼;卻並沒有追問因由,只是伸出手扯起那饅頭片一角提了起來,目光在上面不斷看著
葛老與厲護衛進來後,也挨個拿著那個饅頭皮看了一遍。
葛老斜眼看了看羅溪玉,“倒是湊巧,怎麼這個帶字的饅頭就讓羅姑娘拿到了?”
羅溪玉噎了一下道:“我看到三娘子好像指了盤子裡第二個,本來以為是眼花了,誰想到真的有東西。”
葛老恍然道:“怪不得只拿了四個邊倒數第二個。”隨即對聖主面露一絲凝重道:“不知這三娘子寫的這句話是個什麼意思,危言聳聽還是良心之言,前者她又有何目地,要我們提前離開驛站,這對她有什麼好處?後者……”
葛老的目光突然移到了羅溪玉懷中的寶兒身上,似乎有了什麼線索,不由又習慣性的捻著鬍子,思了思,想了想後不由擔心道:“聖主,這次確實是不妙啊!”
這三娘子此舉不可能無緣無故。
若細細分析一下,當初她因親手煮了母親與弟弟而陷入自責中,雖然事後她忘記的乾乾淨淨,但是總會有人將這些殘忍到極點的事實傳入她耳中。
可是,她清醒時已不記得母親和弟弟對自己的傷害,留在記憶中的都只有她們的好,是她世上最親的人,可事實上是她親手殺死他們,這樣一半理智一半癔癲,一半水一半冰的心理該有多痛苦。
想要徹底忘記這段過去又根本做不到,就像身上揹著沉重的包袱,永遠無法放下,每每殺人煮肉都是提刀忘,擱刀憶,每次都像是加深一遍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