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他又說是一場戲。轉首望著噴泉的飛花碎玉,偶爾幾滴水花濺落在臉龐上,冰涼沁骨,眼角冷澀痛楚,她卻笑起來:“耿紹昀,我不是你,我的生活不需要套用你的模式,你愛演戲,你就一個人演個夠吧!”她低頭摘下套在指節間的訂婚鑽戒。
看見她的舉動,耿紹昀微蹙起眉,“小小?”
她出奇平靜,昂起臉龐對著他微笑:“以前看過一部電視劇,不記得名字,只記得女主角有這樣一句話,愛情沒有多項選擇,不是only one ,就是say no。我現在對你say no!”她甩手,把戒指向他扔過去,戒指砸在了他的肩上,又滾落在地。
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轉身急匆匆的走,曳地的裙襬幾次絆住她的腳步,她發狠踢掉礙腳的高跟鞋,提起裙襬快步跑。
江雅秋追逐著小小的背影跑去,從耿紹昀身旁越過時,倉促留下一句話:“您放心,我會看好小小。”一前一後,兩道身影消失在花園盡頭。
貯立很久,他慢慢俯身撿起落在地上的鑽戒,月光下,璀璨鑽石泛出冷冷光澤,刺得他兩眼生痛。她曾經在他懷裡哭泣,蘊熱眼淚溼透了他的胸襟,卻是為另一個男人;過去了這麼久,在他以為她終於接納他時,又看見她的眼淚,還是為那一個人。原來,她從來就沒有放下過,只是他一直在自欺欺人,心裡象有一團火猛烈燃燒,灼痛得想要發狂。她在他身邊大半年,他沒有發現,等到發現時,她心裡已經有別人。錯過一時,就錯過了一切!
第三十五章
坐在江雅秋的車子裡,小小悶悶啃了半天手指甲,沒頭沒腦問:“秋姐,怎麼是你?”
江雅秋正開車,用眼光的餘光瞄一下她,“你希望是誰,總裁?”
“根據言情劇定律,劇情的發展應該是這樣,我在前面跑,他從後面追上來向我解釋,我捂著耳朵跺著腳不肯聽他解解;他一定要向我解釋,我堅定不移的拒絕;最後,他懇求我聽他解釋,我傷心欲絕,不相信他的話;他痛不欲生,淚流滿面,仰天狂嘯:天吶——,為什麼,為什麼,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江雅秋手一抖,匆忙踩下剎車,伏在方向盤上雙肩劇烈聳動,幸好這個路段在晚間沒有什麼車輛行駛,不至於發生交通事故。小小無辜瞅著她,說:“秋姐,雖然我描述得很生動,可你也沒必感動到這種程度吧?我還沒有哭呢。”
江雅秋笑得直抹眼淚連連擺手:“小小,你讓我緩緩氣,不然實在沒法開車了。”
小小哈哈大笑,笑到最後,唇角彎成了一個艱澀的弧度:“說真的,我是想逗自己笑,真奇怪,怎麼就笑得這麼辛苦呢?”頓了頓,她嘆一口氣:“秋姐,我心裡很難過,你請我吃飯吧。”
“我請你吃飯,你就不難過了嗎?”
“還是難過,可不吃飽,我哪有力氣繼續難過,要知道,難過是一件很耗體力的事。”
江雅秋斂去了笑容,調轉車頭向著耿家大宅行駛回去,“小小,我不知道你和總裁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你已經不再是孩子,要懂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宴會還沒有結束,你是女主人!”
車子很快回到耿家大宅的門外,江雅秋開啟車窗對前來泊車的小弟吩咐:“麻煩你通知一下里面的管家,讓他派人給杜小姐送一雙鞋子過來。”回過頭,她看著沉默中的小小,用頗為嚴厲的語氣說:“婚約不是兒戲,隨隨便便就扔訂婚戒指的行為太過任性了,有什麼事是不能說清楚的?不管是聚還是散,當面把話說明白,總好過將來後悔,是不是?何況,你根本就放不下,何苦跟自己過不去!”
只過了一會兒,鞋子就送來,小小順從穿上鞋子,向前走了幾步,又回身握一下江雅秋的手,明朗的笑:“謝謝你,秋姐。”她提起裙襬一路小跑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