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杜修宇逼她與他訂婚開始,她就討厭他。最後,小小覺得自己終於想明白了,因為他和杜修宇完全是同一類人,太讓她反感,所以不知不覺中把他當作了仇人,仇人與愛人,同樣讓人刻骨銘心。
想通了,心裡也就釋然,小小興沖沖走出電梯,往她與江雅秋居住的公寓跑去。離家門幾步之遙,她的腳步不由緩下來,門前放著一個水藍色花瓶,一支火色玫瑰在花瓶裡怒放,花瓣上點點水珠,瑩光流轉。小小拿起掛在瓶頸的卡片,幾行雋秀的字躍然入目:眾裡尋她千面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下面沒有落款,她已知道是誰。
手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小小接通電話,沈嘉恆焦急的聲音傳入耳,“你還沒有到家嗎?”
開啟房門,小小走到窗沿向下望去,隔著雨幕,他的身影依稀可見,正仰首望向她所在的視窗。小小揮了揮手,“我看見你啦,謝謝你送的花。” 一朵玫瑰,她知道是什麼意思,卻故意說:“才一朵花呀,這麼少。”
電話那端,傳來沈嘉恆的笑聲,“那你要多少朵?”
望著樓下,夜濃雨重,相隔遙遠,小小彷彿看見了他的笑容,清俊如春風拂過綠水泛起的淺淺漣漪,她也笑:“當然是越多越好。”
“好,我現在摘玫瑰去,明早送給你。”
目送他開車離去,車前大燈照出兩道細密的雨簾。在這冷雨夜裡,小小覺得溫暖,枕著一室花香,酣然入眠。
第二天,沈恆嘉果然讓人送來一大捧花到辦公室,但不是紅玫瑰,而是紅色鬱金香,嬌豔得如同燃燒的火焰,讓寒冷的冬天也變得熱情。秘書室的同事讚歎之餘,又一次發揮了八卦精神,把鬱金香認認真真數了一遍,不多不少,正好九十九朵,天長地久。顧湘湘神秘兮兮靠近小小:“怎麼樣,思春了沒有?”
“去死。”小小笑罵。
顧湘湘不無羨慕說:“這樣的家世,這樣的人品,最重要的是對你一片真心,大小姐,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滿意,小小想不出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所有的一切,完全符合她小女生的浪漫情懷。而且,太過完美了,完美得讓她以為是在夢中,沒有真實感。
下班後,小小走出勝天大廈,就看見了那輛熟悉的賓士。同行的顧湘湘拍了拍她的肩,“不打擾你們了。”話音沒落,轉身就走。
“喂,湘湘。”小小正想叫住她,車子已開到她面前,沈嘉恆開啟車門,“上車吧,時間不多了。”
坐進車裡,小小看看手錶,“宴會八點開始,現在才六點多,是不是太早了點?”
沈恆嘉笑而不語,打過方向盤,車子走上主道。雖然沒有去過耿家,小小大略清楚耿家的方向,見車子往耿家相反的方向駛去,急道:“你要帶我去哪兒?我答應過紹謙的,不能食言。”
他看她一眼,很文雅的笑:“小姐,你準備就這樣去參加晚宴?”
小小低頭打量自己,中規中矩的工作套裝,沒什麼不妥,但不合適參加晚宴,想到那些露胳膊露背的晚禮服,她悶悶說:“唔,還要犧牲色相。”
沈嘉恆“嗤嗤”的笑:“是呀,多犧牲幾次就習慣了。”
車子在一家女裝店前停住,剛下車,一個漂亮女人迎上前,熟稔的與沈嘉恆打招呼:“沈先生,這位就是您說過的蘇小姐吧,真漂亮。”
沈嘉恆親暱扶住小小的雙肩,把她推到那個女人面前,“梁小姐,我們要參加晚宴,麻煩你。”
梁小姐態度很熱情:“蘇小姐,請隨我來。”小小被帶入一個雅緻的梳妝間, 髮型師與化妝師已經等在那裡,見到她,也不多說話,立即開始動手為她打扮。梁小姐捧出一件黑色的晚禮服,笑著說:“蘇小姐,這是沈先生為您選的晚禮服,從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