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西一聲不吭的等她繼續往下說。
“事情還沒有糟糕到必須要讓他消失的地步。”安檀條理清楚的分析著他們眼下的處境,“小偷入室盜竊在先,意圖強暴我在後,無論把哪一條告訴警方都是板上釘釘的犯罪,他勢必是要進去蹲大牢的,但罪不至死。”
她跳下床往外走。
容宴西拉住她,皺眉:“幹什麼去?”
“我手機還在客廳,我要報警。”
見容宴西仍舊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她又補充道:“剛剛你是為了保護我才會失手打倒他,就算他真得死了,你也是見義勇為,我不是想報警抓你,我也不是那麼沒良心的人。”
容宴西冷哼了一聲:“那可未必。”
安檀不想現在跟他爭論這個,又說道:“強姦屬於嚴重的暴力犯罪,等警察來了,我會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他們講清楚的。”
容宴西面上的笑容徹底淡去:“你還是不打算聽我的。”
安檀預設了。
容宴西沉聲道:“安檀,雖然我們夫妻三年,但是你好像從來都沒有從心底裡信任過我。”
“你非要在這個時候說這個嗎?外面那個人說不定還有救,再耽誤下去就未必了。”
“我只是覺得自己挺失敗的,”容宴西道:“你很獨立,很要強,但同時你也在心裡築了一座高牆,你自己不願意出來,誰都進不去。我進不去,顧雲霆也進不去。”
“……”
“有一句話你倒是沒騙我,你根本不需要愛情,就算沒有愛情,你也會活得很好。或者說,你不允許自己陷進去,你很理智的一直在心裡給自己留了一條退路,只要察覺到一點苗頭,就立刻抽身而退,最大程度的保護自己。”
“這樣難道不對嗎?”
容宴西說:“我沒有說你不對,我就是很佩服你,不管什麼時候,都可以做出最理智的決定。離開我的時候是,快速打掉孩子跟我斬斷一切牽連的時候也是。”
“你想這麼認為,那就是這樣的吧,”安檀深吸了一口氣:“這件事因我而起,我不能把爛攤子丟給別人,況且今晚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想在警察面前瞞過去是很難的,按照你的安排去做我也不一定能脫罪,更況且我也不想躲在別人身後當個縮頭烏龜。”
容宴西也收斂了一些情緒,“盜竊還好說,可以採集你家裡的指紋,他碰過的東西上肯定有。但強姦在法律上很難定罪,而且他並沒有真正成功,在你身上採集不到他的生物資訊,強姦未遂,更難取證。”
安檀思忖片刻,鬆開了緊緊裹在身上的外套,她低頭看著被撕爛了下襬和衣領的睡裙,小聲對他說:“我穿著的這件睡裙上,還有我的……脖子上,都留有他的dNA,讓警方採集之後,儘管去比對好了。”
容宴西僵在了原地,呼吸都為之一滯,配上他泛紅的眼眶和抿成一線的薄唇,面容簡直有些駭人。
安檀沒有發現他的異樣,仍在理智的講述:“我也有掙扎反抗過,當時我試著用手去抓撓過小偷的頭臉,但沒有成功,但我身上肯定留有他的生物資訊的……”
直到室內的空氣變得更冷了一分,她才抬起頭,望向因為她的講述而炸了鍋的容宴西,他瞳孔驟縮,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幾乎咬碎後槽牙般問:“他剛剛親你脖子了?”
這話問的未免太直白了。
安檀很是難為情的想要遮住脖子,又怕隨便亂碰會蹭掉小偷留下的dNA,只撩起散亂的長髮遮了遮,回憶道:“只是掙扎的時候被碰了一下而已。”
容宴西轉身向臥室外走去,頭也不回的問:“你家裡有鉗子麼?”
安檀身上那件多災多難的睡裙瞬間又被驚出來的冷汗浸透了,她匆忙推開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