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微一點頭,笑呵呵的遞了支筆過去:“這位小姐,寫吧,心裡想到哪個字就寫哪個字,只要一氣呵成就行。”
安檀無奈,洋洋灑灑的往紙上寫了個醫字,“你看看?”
中年人接過來,看了一眼,問道:“小姐想看哪方面?”
“事業吧。”
血光之災她是不信的,況且算出來就能避的話,到底是準還是不準呢?
非聽這人胡說八道一通不可的話,她寧可聽跟事業有關的,至少算命的江湖騙子不敢在這類事上往壞裡講。
“醫,醫生,這好啊,治病救人是積德的事,只是這個醫字從字面上看也可以解釋藏弓弩矢器也的意思,你這個矢字部分又寫的格外端正,這說明槍打出頭鳥啊,再看你這氣色,已經有影響了。”
合著這還是個有文化的江湖騙子,就是繞來繞去落腳點還是定在血光之災上,實在太不盼人好了。
容宴西越聽神情越嚴肅,緊張得直接拉住了安檀的手:“你的意思是說,她接下來的血光之災跟她的職業有關?”
“應該是的。”
“能化解嗎?”
“想化解這個倒也不難,只要掛個護身符就好了。”中年人說著,從隨身的大包裡掏出一大串糾纏在一起的掛墜,都是由紅線穿著的佛祖、觀音像,看起來倒是挺吉利。
這些掛墜毫無水頭可言,就算是最沒有經驗的人也看得出來是仿碧玉的塑膠。
容宴西登時沉默了一瞬,他生在容家,江湖騙子和廉價的小飾品根本沒機會接觸,但水頭好的翡翠和玉料卻是從小見過不知道多少,這時一眼就看出這些掛墜的粗糙質地了。
“看在咱們有緣的份上,我也不多要,就收你們一百塊吧,看這個觀音,雖然質地算不上多好,但是在廟裡開過光的,戴在身上可以驅邪……”
“好,來十個。”
容宴西打斷了中年人的胡扯,乾脆利落的掏了錢。
“……十個?你要十個啊?”
“你有幾個?”
“……我沒數,大概二十多個的樣子。”
“那都賣給我吧。”
中年人見他這麼痛快,生怕到嘴的鴨子飛了,扯下剛剛指的觀音吊墜遞過去,接了鈔票後扭頭就跑,速度比來時快多了。
容宴西看著這人遠去的背影,心裡的猜測得到證實,但他還是鄭重的把觀音吊墜交給了安檀道:“戴著玩吧。”
安檀伸手接過掛墜,在陽光底下晃了晃,嘆了口氣問:“你還沒發現自己被騙了麼?”
掛墜將光線擋得死死的,是塑膠仿製的無疑了,並且還不是什麼好塑膠,大機率是從批發市場進的貨。
容宴西輕嘆一聲:“他拿出這些掛墜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如果真是能窺破天機的高人,怎麼可能會靠這些討生活?不過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就當是讓我花錢買個安心吧。”
“所以你之前是真得信了?我以為你在他收錢的時候就發現了。”安檀更無語了。
“要是安氏的高經理發現想騙你竟然這麼容易,肯定會後悔沒去批發市場進貨的,對了,他還得再僱一個會測字的群眾演員。”
這事說起來真有幾分荒唐,堂堂容氏總裁,竟然會被一個江湖騙子接連騙上兩次。
容宴西目光低垂,望著安檀手中的吊墜說:“戴著吧,實在不想戴,就掛在包上,就當是個掛飾。”
安檀將觀音吊墜和先前老婆婆贈送的野花手串放到一起,避開容宴西灼灼的目光說:“時間不早了,我們吃個午飯就回去吧,下午採購一些用得上的東西,明天早上就得出發回衛生所了。”
她不在這兩天,衛生所裡全靠老醫生一個人撐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