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的身影剛剛出現,靠近敵樓附近的涼州兵便紛紛站了身來,神色恭敬地望著高順,恭聲道:“將軍。”
“嗯。”
高順點點頭,伸出獨臂重重地拍了拍一名涼州兵的肩膀,繼續昂然前行。
“將軍!”
“將軍!”
“將軍!”
隨著高順腳步的前進,越來越多的涼州兵跟著站起身來。到最後,城樓上所有的涼州兵都挺直了胸膛,數千雙眼睛齊刷刷地聚焦在高順身上。
沒有人逼他們這樣做。這也不是軍中地禮儀,但是,這些涼州兵發自內心地尊敬他們的將軍,在北地訓練的時候,他們曾經痛恨過高順,背地裡罵他是高石頭。可到了戰場上。他們才知道,將軍說的都是真的。
只有平時多流汗,才能戰時少流血。
“弟兄們!”高順跳到了城垛上,舉起僅有的右臂,大聲道,“天亮了!關東軍很快就要開始進攻了,接下來就將是一場空前慘烈地惡戰,許多弟兄都將會戰死!這一頓早餐很可能就是你們生命中最後的一餐。按理說,本將軍應該給你們吃好的、喝好的,可是現在。本將軍只能說聲抱歉了有山風呼嚎而過,蕩起城頭的玄色旌旗啪啪作響,城樓上瀰漫著壓抑而又冷肅的氣息,這一刻。所有涼州兵的眼神都顯得異常清冷。也只有高順敢在戰前對麾下的軍隊進行這樣的動員。換了別的軍隊,還未開戰這士氣只怕就已經跌落到谷底了。
“別地本將軍就不多說了,只希望你能記住,自己是一名士兵!”高順的語氣陡然轉為嚴厲,疾聲道,“你們來當兵只是為了有口飯吃,可這口飯並非那麼好吃!在北地的時候,本將軍曾經給過你們很多次機會,但你們既然選擇了留下。那你們就已經成了一名真正的軍人!身為一名軍人。就應該有軍人地覺悟!”
“臨陣脫逃者!”
“聞鼓不前者!”“聞金不退者!”
“見死不救者!”
“散佈謠言、擾亂軍心者斬!”
“頂撞上官、不遵號令者斬!”
“為將而不能奮勇向前者斬!”
伴隨著高順冷酷無情地聲音,所有涼州將士的眼神變得一片寒涼,清冷的晨風都為之消退。所謂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這就是軍人的宿命,也是軍人應有的覺悟,左右都是死,那還不如拼休!
如果戰死沙場,至少還能在“功勳鼎”上爭得一席之地,更能換來妻兒的衣食無憂,馬屠夫對於陣亡將士的撫卹還是相當優厚的!
“涼州軍規,有過必罰、有功必賞!”高順語鋒再轉,開始變得灼熱而又激烈,“如果你們能夠百戰不死,在戰場上斬殺敵虜、立下赫赫戰功,那麼要不了多久,你就會站在這裡對著士兵們訓話,你就是將
沒有士兵不想成為將軍,將軍的稱號對於士兵而言,擁有難以想象地誘惑力。
恰紅日東昇,將璀璨地金輝灑落在城樓上,照亮了涼州兵那一雙雙清澈的黑眸,高順的一席話就一顆火種,間引燃了涼州將軍心中那團狂熱地烈火一名優秀的統帥,在堅定了麾下將士必死的決心之後,還要煽起將士們奮勇殺敵的熱情,否則,這支軍隊到了戰場上充其量只能是一群視死亡如無物的死士,而無法成為一群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勇士!
這是西涼大軍留在舒縣的最後一晚了,明日,雷薄、陳蘭就會大軍壓境,西涼大軍將被迫轉進。馬躍並非怕了雷薄、陳蘭的五萬揚州兵,真要打起來,馬躍有足夠的信心將這路揚州兵調動起來、拖疲、拖垮,然後一口一口地吞掉。
但是,沒這個必要。
馬躍這次來揚州,不是為了打仗來的,而是為了搶劫來的。
既然人和糧秣已經搶到手,為何還要留在舒縣打這場毫無意義的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