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起來。
明旦抬起頭來,輕輕問:“是你嗎,祝先生。”
客廳裡清風流轉。
“你來看我?”
室內靜寂一片。
明旦嘆口氣,“我生活得很好,你大可放心,我想辦一間音樂社,一則可以幫到朋友,二則自己做老闆,自由發揮,想你也會高興,還有,你已知道母親會逐步恢復健康了吧,西醫真奇妙,肺部有毛病,也不去醫治,索性另換一具好的,如常運作。”
她的聲音低下去。
到底年輕; 明旦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深夜,她門口仍停著一輛黑色小房車。
司機看看手腕上的三問金錶,“守候整整一天,什麼也沒得到。”
那人的助手說:“她完全乾淨,與一般少女無甚不同。”
“她比她們漂亮多了。”
“可是一般無腦,仍然同曹家兩兄弟廝混。”
“這也證實她與祝昆的脾性完全不同。”
“祝昆那樣脾氣,其實也不會把生意往來同婦孺商量。”
“可是他那張聯絡網名單在什麼地方?警方已抄勻全世界,將整間貿易處電腦全抬回去檢查。”
那瘦子失笑,“現在哪裡還有人把重要資料放電腦裡。”
“他用手寫?”
“他是老式人,他不是電腦一代。”
“繼續監視還是怎樣?”
“耐心點,三天之後也許有答案。”
“天天換一輛車。”
“明白。”
他們看到永明旦排舞、練嗓子、拍硬照,閒時整個人掛在曹原身上,又專會扭著曹平使小性子。
監視的人累極。
“她真確什麼都不知道。”
“曹氏兄弟統共沒有工作,吃什麼?”
“照這幾天看,開銷亦不大,永明旦可以負擔。”
“吃女人?”
“老兄,世上只有三種做法:一是男人賺錢給女人花,可是你又會說女人是敗家精,好了,她爭口氣,給男人花,你卻嫌那男人吃軟飯,她自己賺自己用呢,是個悽清的老姑婆,倒底怎麼做才對?”
助手放下手中一本武俠小說,“我替永明旦不值。”
“她那樣開心,你不用為她委曲。”
“那樣年輕; 升學還來得及 。”
瘦子說:“我倒是羨慕她自由自在。”
“成了名,盯梢的怕不止我們,還添大群記者。”
“可怕。”
“祝懋禎祝懋寧兄妹有什麼行動?”
“他們已決定出售大宅回去西方另起爐灶。”
助手詫異,“那即是說,無人對祝氏的生意有興趣。”
“你說得對。”
“祝氏不做,自然有人做。”
永明旦不知那是什麼生意,她另有主張。
她興奮地同曹平說:“大哥,蘇律師有一個建議:我們投資,借爾信的管理人員,組織一個音樂社,由你做主持,負責作曲作詞,先接小生意做,你說怎麼樣?”
“投資,我何來資本?”
“你投資你的才華。”
曹平失笑,“我是個洋琴鬼,半生在夜總會混飯吃,何來才華。”
永明旦甚有辯才:“所以要把握機會證明你有頭腦呀。”
他想一想,“明旦,你是老闆?”
“不不,音樂社叫紫色平原。”
“那樣過氣名字誰敢用。”
“你聽哪個過時的人說紫色平原過時?那些人連過時的資格都沒有,過氣指當年曾經時興過,他試過流行嗎,我不相信,這種人說什麼,何必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