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展昭問。
劉方點了點頭,“從火場回來之後的建先彷彿換了一個人,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善良溫和的人……不過也不能怪他,不是麼?”
展昭和白玉堂都沉默不語,等他繼續往下說。
“後來,有一天,他終於撐不下去了,傷口感染……死了。”劉方淡淡道,“他父母早亡,可能一直都跟親戚住在一起吧,家人反正也沒管他,他的後事是我辦的。我當時問墓地的人,怎麼樣才能合葬,還有一個還沒死呢。他們跟我說,買了旁邊的那個墓碑就可以了,把名字刻上去,等死了,把骨灰盒埋進去。我就買了那塊碑。”
“你沒想過報仇麼?”展昭問。
劉方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心情很複雜,只是時間在一天天地過去,思念是越來越深,仇恨就越來越淡。我沒有再去學校,只是邊學習攝影,邊四處遊歷,累了,就去他墳邊坐一會兒,這樣一直過了三年,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個人。”
“啞大叔?”白玉堂問,“王一鳴?”
“我的確是被他沙啞的哭聲吸引過去的。”劉方道,“我後來想,可能是因為我陪了建先最後的一段時間,看見他受的煎熬,覺得死了對他來說是最好的解脫,所以才沒那麼傷心。但是那個人,很明顯他是突然之間失去了最愛的人,所以才會那樣的難過。”
“然後呢?”展昭問,“你們聊天了?”
“嗯。”劉方點點頭,“最開始聊起來的時候,我們也很吃驚,他竟然是師範大學的老師,而且我們的遭遇那麼相似……他說,他的煤氣管道並不是老化的,而是被人動了手腳。
“被動了手腳?”白玉堂吃驚,“是何凱?”
“他是說過這個名字,聽說是他之前訓了那個學生,然後那學生懷恨在心,就跟蹤他,發現了他的秘密。王一鳴當時在跟一個叫李勤的男生交往,那男生好像是外地來的學生,別的學校的,兼職送快遞。”劉方回憶著,“據說那天何凱是特意溜進了王一鳴的房間,將煤氣罐子弄鬆,然後好讓李勤回來的時候以為煤氣洩漏,或者是王一鳴自殺什麼的,想看熱鬧……卻沒想到會釀成這樣的慘劇。”
展昭和白玉堂聽得直皺眉,“這學生簡直不知輕重到讓人無語。”
“我也跟他講了我的事情。”劉方道,“他很詳細地問了我關於建先的一些情況,還跟我要了建先的證件。”
“你沒問他有什麼用就給他了?”展昭問,“還是你覺得他會拿它們去報仇?”
劉方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他跟我要,也沒跟我說他想幹什麼用,但是我們心裡都有數……我毫不猶豫地就給了他建先的很多東西,然後他就消失了,再也沒出現過。”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啞大叔應該是開始他的行動了。
“直到幾天前你們找到了我。”劉方道,“我聽說了案情,大體拼湊出來了事情的真相……不知道為什麼,聽說吳錢良、許忠他們的遭遇時,我幾乎已經沒有感覺了。”劉讓嘆了一口氣,“然後就是剛剛那個男人來找我,他打傷了莉莉婭,還把我弄暈帶到了那個地方。”
見劉方已經有了些疲憊之色,展昭和白玉堂站了起來,轉身準備出去,劉方突然問,“警官,你們覺得,我當時把建先的證據給王一鳴,是不是錯了?”
展昭和白玉堂沉默了一會兒,白玉堂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往外走,展昭對他道,“你好好休息。”邊對莉莉婭擺擺手,“拜拜莉莉婭。”
莉莉婭甩了甩她那條漂亮的大尾巴,對展昭眯著眼睛叫了一聲,“喵……”
出了醫院,眾人上車,白馳問展昭和白玉堂,“哥,其餘的一部分案情呢?”
“回去問問那兩個人吧。”白玉堂發動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