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羽隨之邁步而出,看著受驚胖子身邊的張霄,輕輕一笑。
“你倒是會躲。”
“先生客氣。今晚三聯臺熱鬧得很,能尋個安靜地方不容易。”
聽著似曾相識的話,曾羽也擠到了張霄身邊,朝無處躲雨的龔紅泉努了努嘴,“去攔住路。”
看著龔紅泉悶聲悶氣的應了一聲推門出去,一旁的胖子哪裡還敢繼續呆在屋簷下,連忙一路小跑走到了角落裡的漏雨花棚下面用手擋頭。
“鍾長是怎麼回事?”曾羽緊了緊外套,朝著雙手哈了一口氣。
“冢本一郎的死王力波總要有個交代,我怕你應付不來。”
曾羽的胳膊幾乎挨著他,對於張霄來說是根本不設防的狀態,所以張霄也沒有藏著掖著。
“你在擔心我?”稍微暖和些的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溫柔揉搓。
“自保而已。”張霄面色如常,“瘋狗需要瘋狗去對付,你在三聯臺內不虛他倆。”
張霄瞥了曾羽腰間一眼,接著說道:“但在三聯臺外,並沒有和他們叫板的實力。”
對於張霄的分析,曾羽只是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更何況青紅兩幫,是兩條比哥老會還惡的蛟龍。
“還沒到元旦,呆在這裡沒什麼意思。”曾羽拍了拍外套上濺到的雨滴,轉身準備離去。
“走吧,我送你出樓,至於接下來如何打算,全看你自己。”
砰——!
砰——!
連著兩聲槍響越發逼近,曾羽臉色一變,右手瞬間摸腰。
嘭的一聲悶響,龔紅泉陰沉著臉以背抵門,緩緩退了出來。
王力波握著槍,頂著他的眉心走了上來。
“喲,比下面還熱鬧。”
雙眼佈滿血絲的王力波咧嘴一笑,一步跨在了龔紅泉身後,將其擋在了自己和曾羽張霄中間。
絲毫不顧冰冷冬雨打溼嘴裡已經被嚼爛菸蒂的香菸,王力波笑容猙獰。
“今天我王力波認栽,死在三聯臺算是我王力波有個好歸宿,但我不甘心。”
王力波推了龔紅泉一把順勢拉開距離,轉而把槍口對準了張霄。
“我王力波為了三聯臺費盡心思,不擇手段,到頭來得了老爺子一句訓。你張霄只不過是個上臺打擂的,怎麼就能讓老爺子如此欣賞?”
“王力波,三聯臺難道在你眼裡只是個獲利的地方?”門洞裡,陳尋持刀踏出,目光如炬,“老爺子苦心孤詣,你卻會錯了意。”
冬雷震耳,寒雨浸骨。
鍾長繞過走廊裡兩具中彈倒地的屍體,和橫七豎八被刀柄打暈的哥老會幫眾,擺手示意手下停步,孤身一人走了上來。
“行,人算是齊了。”王力波手槍橫晃,雨滴順著緊貼額頭的發綹滴落,卻絲毫不影響他張嘴大笑。
“張霄,當著三家的面,我問你一句。”
“你到底是哪一邊的人?”
還未等張霄回話,鍾長提著刀往前一步踏,水花四濺。
“王力波,我被你逼成了一條喪家犬,今天我就要讓你看看,到底誰他媽才是三聯臺最瘋的那條狗!”
鍾長獰笑著提起雁翎刀,頭也不回的朝張霄拋去一句話。
“張霄,記得你的承諾!”
鞋底在積水的地面踏起一圈漣漪,鍾長怒目圓睜,一個跨步便朝著王力波猛衝而去。
砰——!
子彈飛進了鍾長的心口,王力波連退兩步,避開的刀尖落在他的腳下。
鍾長眼裡的憎恨變成了解脫,血液在雨水中暈染開來,像是一幅悽慘水墨畫。
他早已經沒了退路,死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