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撤回季微明身邊揉了揉臉,看著就好疼。季微明忍著沒笑,圍觀陸尋風被一個姑娘壓著狂揍這種事,改明兒得跟他家棠棠那樣編個說書的故事,名字就叫《負心渣男泡花旦,慘遭負手被毀容》。一定叫座!
六月雪便教訓陸尋風突然回頭怒罵:“你們兩個站在這裡幹嘛?還不上臺!”
季微明和阮棠綾面面相覷,好像……出事了……現在逃還來得及嗎?
可是已經來不及逃了,剛剛從臺上撤下一批人,見著六月雪在揍人,還有兩個不知是龍套還是配角的小演員站在旁邊圍觀,頓時上來驅趕:“上臺上臺上臺!看什麼看,雪姐也是你們能看的嗎?”
於是,他們倆莫名其妙地被轟上了臺……
“喂,你會唱戲嗎?”阮棠綾輕聲問道。
季微明搖了搖頭,世子爺從小到大隻聽戲不唱戲,聽得那也都是金戈鐵馬波瀾壯闊的戲,這種情情愛愛你儂我儂的,幾乎沒聽過。反問道:“你呢?”
“我老爹行,我不行。”阮棠綾戳了戳手指有了一點壓迫感,尤其當看到臺下密密麻麻的觀眾時。
“不會死在芝麻臺上吧?”世子爺摸了摸鼻子,這也太丟臉了吧?
阮棠綾和季微明架在一群人中間上臺的時候,耳尖地聽到地下的小孩子扯著父母的衣袍問道:“爹爹,阿孃,為什麼那兩個人的臉上跟其他人不一樣?他們是來演小鬼的嗎?”
阮棠綾和季微明頓時愣住,立刻低下腦袋。
前頭的人在唱什麼他們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接,他們也不知道。弦在撥鑼在敲,觀眾席上在鼓掌,阮棠綾緊張得快要哭了,倒是季微明還淡定,夾在人群中穿梭還不斷地給使眼色,示意她不要擔心。
等詞唱到阮棠綾這裡的時候,琴絃聲戛然而止,底下一片噤聲,都看向阮棠綾。
阮棠綾迷茫著,班主正要衝上來問怎麼回事,結果底下一片鼓掌聲。
她頓時懵了……之後突然醒悟,這是有人來砸場子了?
早不砸晚不砸,就在輪到阮棠綾的時候來砸場子了?
簡直天助我也!她差點激動地要跳起來了!
而後臺上慢慢地上來一個人,不是她老爹阮肅還會是誰?
阮棠綾頓時懂了,他爹一直在下頭看戲了,看著狀況不對一見著是自己的女兒和女婿,這不就上來救場了?
親爹,這一定是親爹,阮棠綾就差沒衝上去蹭兩下。
阮肅是誰?那可是在蟲二樓打敗過桃花班的,在京城唱戲界聲名大振,倘若被人知道那還是季嘯親口定的輸贏,大抵就是京城曲藝界的前輩高手了!
阮肅一上來便一臉鄙夷地看著臺上一票人,其實是看著阮棠綾,雙手一揮:“去去去,在這兒丟人現眼,看好了!”
簿仙苑以為阮肅說他們技藝不佳丟人現眼,唯有阮棠綾和季微明懂,那是在說他倆呢!
這會兒還能不乘亂趕緊離開?在眾人被阮肅轟下臺的時候,季微明趕忙拉著阮棠綾風一般撤離芝麻臺,丟下兩件戲服在戲臺的某個角落裡。
“好險……”阮棠綾摸了摸臉,手立刻變得花花綠綠,“洗臉洗臉!”
阮棠綾拉著季微明到處遊蕩,想找條小河,可大冬天的用河水洗臉估計能凍成面部抽筋,於是只能打道回府,把老爹一人丟在了芝麻臺上。
路中央有個人在艱難爬行,離芝麻臺不太遠,面目全非慘不忍睹,阮棠綾還以為是路上的乞兒,想好心給個銅板,那人一抬頭,阮棠綾後退了好幾步。
“陸……尋風……”
“果然……是你們……”陸尋風被打掉了一顆的牙齒裡漏著風,“死不……瞑目啊……”
“得了吧。”阮棠綾蹲下來鄙夷地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