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曹步廊的情況,陳漢禮面有不愉之色,哼道:“陳家村裡有啥好轉的?那樣個賊眉鼠眼的瑣碎貨……”
我道:“七叔,他不是壞人。”
“也不是什麼好人!”陳漢禮翻了翻眼,道:“算啦!族長都不防著他,我還有啥話說?你叫他隨便轉悠,別走迷了就中!”
“多謝七叔了!”
“用不著!”
陳漢禮說話向來生硬,娘說他的話能噎死人,我都習慣了,從不以為意。
回到家中,我又告知了曹步廊,曹步廊歡喜之餘,又是一番稱謝。
後半晌,曹步廊來打了聲招呼,果然出去轉悠了。
我先去東院功房裡修行。過院子的時候,突然瞧見石桌上放著一本書,遠遠的瞥了一眼,那書又破又爛,皮頁泛黃發黑,想是年代十分久遠了。封子上寫著三個大字——厭勝經!
我心中一凜,暗道:這不是厭勝門的典籍麼?據說那些厭勝術全都記載在這本書裡。
對厭勝術,我原本是畏懼厭惡兼具,可是有了這“和合偶”之後,對那厭勝術又有了些好奇,不過老爹和叔父都說不可覬覦他人門中的術**課,那是江湖大忌,也是為人之本。所以我瞥了幾眼便即作罷,只是心中詫異:這樣寶貴的典籍,曹步廊的隨隨便便就放在石桌上,可真是粗心大意……
練了一會兒功,出得功房,那曹步廊仍在外面轉悠,還沒有回來。
我把玩了會兒木偶,弘德就又來唸纏,說想去潁水大橋那裡瞧看訊息……
我被他纏的無奈,又想著或許能在河邊見到蔣家的人,那樣的話便可以叫明瑤也見見“和合偶”這稀罕玩意兒,於是就答應了弘德。
弘德大喜,當即催促著我走。
貓王白日裡向來無精打采,只在屋簷下打盹睡覺,所以也不帶它。
臨到村口,我突然想起來曹步廊的那本《厭勝經》還在院子裡石桌上放,頓時有些不放心,道:“老二,曹步廊的東西落在院子裡,我回去給他收起來。怕丟了。”
“哎呀,那值啥?!”弘德不耐煩道:“大白天的,誰敢進咱家拿東西?老貓王還在家裡呢!趕緊走,趕緊走!匆刻天都黑了,咱爹都該回來啦!”
我被弘德搡的無奈,只得跟著他走。
我們兄弟快步走到潁水橡皮壩處,早看見大橋下不遠處黑壓壓的堆著一群人,便知道是馬新社那事兒發了!
弘德已經壓抑不住激動和害怕,哆嗦著手拽著我就往人群裡奔去。
我的心中也是“砰砰”亂跳,擠到跟前,才發現潁水裡什麼都沒有了!馬新社的屍體固然不見了,那些不計其數的泥鰍也一條不剩。
弘德傻了眼。
“瞅瞅你,都怨你磨蹭!”弘德埋怨我道:“這啥球都沒啦!”
“沒啦才好,你要是來早了瞅見那場面,乖乖,嚇死你個兔崽子!”人群裡突然傳出個大嗓門,我和弘德循聲看的時候,只見正是蔣赫地,在眾村民的簇擁叢中,坐在地上,吐沫橫飛的給眾人噴:“你們這些個凡夫俗子,肉眼凡胎!哪裡像老子?老子上知鳥語,下知獸言!水裡遊的,地上跑的,豬圈裡拱的,只要叫喚,老子都知道它們說啥!那泥鰍就告訴我說:‘老蔣啊,我死的冤啊,你知道我是誰不?我是馬新躍啊!我活著的時候腿瘸臉歪,好不容易娶了個媳婦,誰知道娶的是潘金蓮,嫁進來要謀害親夫啊!可恨我那兄弟不是武二郎,竟是個黑心爛肚腸的西門慶,害了我命,謀了嫂身……”
蔣赫地那像是唱戲詞似的,偏偏村民們還聽得入神,嚇得一愣一愣的。有人還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個汪亞看著怪靜的,誰知道是這麼惡毒個娘兒們!死了也真不虧!”
我嚇了一跳,這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