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瞬間衝出胸膛,汪詩詩伸出手接過他手裡的餐盤,在宮本岐竣以為她已經準備進餐時,突然抓起裡面的食物用力朝他扔過去:“那麼喜歡吃你吃啊,吃啊!”
宮本岐竣微微一怔,低頭看了看,素淨的和服上被砸的髒汙一片,汪詩詩砸完壽司,又將盤子扔過去,咣噹,瓷盤在拉門上,碎成千萬片。
以前小時候汪詩詩發脾氣的時候,也喜歡朝他丟東西,但每一次,宮本岐竣都會用滿是寵愛的笑容面對她,任由她胡鬧,然後等她發洩完畢之後,細心問她:“怎麼了,我的小公主,誰讓你不開心了?”
但是現在呢?
男人臉色瞬間變得陰霾起來:“你想死麼?”
汪詩詩驀然一驚。
“鋼木,進來!”
被叫到名字的人第一時間進門,當看見地上的殘骸後,鋼木一驚:“少爺……”
宮本岐竣伸手點著汪詩詩驚愕的臉:“馬上把她帶到院子裡,讓她跪著反省,什麼時候反省好了,什麼時候起來!”
鋼木聽完吃驚的看著宮本岐竣,似乎有點不敢相信剛才聽到這一切。
少爺雖然平時對人冷漠,但是對小姐卻關愛有加,跟隨少爺這麼久以來,從未見過少爺對小姐發這麼大脾氣,平時連斥責一聲都沒有,如今卻要罰她跪。
汪詩詩將憤怒全部發洩在嘴唇上,沒一會,粉嫩的唇瓣被她咬的血紅,她冷冷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好,很好……
就這樣蠻好的,最起碼讓她知道,在他心裡,她就是一個任由他擺弄的傀儡。
“少爺……”鋼木有些為難的看著宮本岐竣。
“我去跪!”汪詩詩雙手撐住榻榻米站起來,目光從眼前男人身上滑過,這一次,她沒有流淚。
天空很晴朗,這晚的月色好像出奇的美麗,星斗如同水洗過一般,月亮又圓又大,但是此情此景卻讓人覺得十分壓抑。
梅花深處,汪詩詩挺直腰桿跪在一株梅樹下,任由冷風吹拂著她的髮絲。
千奈攏了攏身上的厚厚的毛皮領子,冷冰冰的看著跪坐在外面的小女人,心情複雜到極點,正如汪詩詩說不喜歡自己,但是汪詩詩不知道,自己討厭她的程度更勝一籌。
宮本岐竣是她的未婚夫,但是他的目光從來都不是在她身上,而是在那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身上。
本來他們早該結婚了,就是因為這個該死的丫頭離家出走,導致婚禮延遲,宮本岐竣的理由是,沒有心情。
自小的教養告訴她,不可以違逆丈夫,但是再怎麼說服自己都無法掩蓋內心裡的嫉妒與不甘。
憑什麼?憑什麼這個跟宮本岐竣毫無血緣關係的小丫頭能夠左右宮本岐竣?憑什麼她的一顰一笑都能牽動他的心情?為什麼她能那麼輕易讓他牽腸掛肚四年?
就好像現在,小女孩的無理取鬧換來的是一巴掌,但是在她看來,宮本岐竣打完之後,那種痛不比汪詩詩少。
這個男人在心疼……並且這種淡淡的心痛只會對她……
其實黑焱天的婚禮上,她就已經感覺出宮本岐竣對汪詩詩絕對不是父親對女兒的感情了,當蒙卡跟汪詩詩交談的時候,宮本岐竣眼底的嫉妒她永遠忘不掉,他十分介意別的男人接近汪詩詩。
她被這種感情嚇住了。
忽然,梅林中閃過一道黑影,千奈第一想法就是趕快叫人,可當藉著月光看清來的人居然是蒙卡時,千奈連忙閃到柱子後面。
汪詩詩跪在那裡,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外套,因為長時間的跪著,發麻的膝蓋早已失去直覺,感覺身後有人靠近,汪詩詩連忙回頭。
一雙夾雜著心痛以及憤怒的眸子與她相撞。
這一刻,她好像看見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