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夜幕青惱羞成怒,徑直又向著那女子撲過去,劈頭蓋臉,手下毫不留情。
那女子應當是知道夜幕青的身份,所以只敢往柳江權跟前躲閃,不敢還手,接連痛呼,或者是被抓傷了臉,或者撕扯了頭髮。
「啪」的一聲。
院子口安靜下來。
夜幕青捂著臉,滿是難以置信:「你竟然敢打我?柳江權,你以為你是什麼人?沒有我夜幕青,你屁都不是!」
柳江權也有點愣怔。他縱然是厭煩了夜幕青,可是他也明白自己的身份,今日的他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的依仗,勁王府是他唯一的靠山。
一時的衝動,令他瞬間便後悔了。
「慕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句道歉,令夜幕青愈加猖狂,一指跪在地上的女人:「今日你若是不毀了她的臉,別想我原諒你!我告訴父王,奪了你的兵權,削了你的官職!」
花千樹聽著她們亂成一團,心裡這叫一個解氣。
只是隱隱有點可憐那個無辜的女子。男人尋花問柳,女人何苦要為難女人?
夜放在身後淡然吩咐車夫:「走吧。」
車夫領命,立即一甩馬鞭,拐出了衚衕。
花千樹有點意猶未盡,咂摸咂摸嘴:「我還沒有看夠呢。」
「還有什麼好看的?依照柳江權的為人,他害怕失去了到手的榮華富貴,自然是要向著夜幕青低聲下氣地賠罪。他若是能硬氣到底,倒是令本王刮目相看了。」
遠遠地,見柳江權果真緊緊地抱住了暴怒中的夜幕青,不知道在低聲下氣地解釋著什麼。
花千樹戀戀不捨地放下車簾,轉過身來:「你怎麼知道,夜幕青會跑到這裡來捉姦?」
夜放順手就將她重新抄進懷裡,用下巴摩挲著她的頭頂:「自然是我尋人通知夜幕青的。」
「啊?」花千樹有點詫異:「原來你早就知道。」
「因為,這個青樓裡的女人也是我刻意安排她與柳江權認識的。」
花千樹啞然失笑:「你七皇叔竟然也玩這種陰險手段。」
「嗯?」
夜放不悅地挑眉,腰間的手一緊。
花千樹頓時警覺自己貌似說錯了話。
「呃不是,我的意思是說,大義滅親,簡直大快人心。」
夜放悶笑道:「這算不了什麼,不過是剛剛開始罷了。勁王府算計柳江權,逼著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令他被千夫所指。柳江權騎虎難下,對著勁王忍氣吞聲,可是心裡卻是早就生了罅隙。只要我能好好加以利用,相信,用不了多少時日,柳江權與勁王府就會反目。
只有柳江權的權勢被剝奪,才有殺了他為你家人報仇的機會。」
花千樹原本以為夜放不過是為了哄自己開心,小打小鬧。可是如今看來,夜放還是夜放,無論做什麼事情,總是會有他的目的。
簡直太狡猾,就是一隻老謀深算的老狐狸。
「可惜離得有些遠,未能看到最後。而且那柳江權利字第一,如今他還沒有完全站穩腳跟,需要仰仗勁王府,怎麼捨得與夜幕青完全反目?」
夜放輕哼一聲:「為了討女人歡心,竟然這樣算計自己的侄女,本王這樣做,好像不太應當。」
怎麼不應當?你還將她當做侄女看,怕是忘了她夜幕青前世裡是怎麼算計你的吧?
花千樹揚起臉,不假思索地給了夜放一個「鼓勵」:「大義滅親,英明神武,舉世無雙!」
夜放一向是給竿兒就往上爬,對於花千樹蜻蜓點水一般輕巧的獎勵十分不滿,積極主動地靠了上去。
被人寵著的滋味簡直不要太好。
多麼希望,歲月靜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