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有些事情,大約是能不說就不說的。
徐婉清清了清嗓音。隨後才開口,嚴肅道:“廷睿,雖然你已經同元娘和離了,但你仍舊叫我一聲母親,我想有些事情我還是必須要知會你一聲,好讓你心中有個數。”
說完。瞧顧廷睿只是斂眉望著遠方,並沒有回應,才又鼓起勇氣道:“如今元娘已經懷有五個月的身孕。你是打算要怎麼辦?”
令她奇怪的,顧廷睿並沒有想象中的驚訝,反倒是一臉的坦然鎮定,“我知道。”
“你知道?”這回反倒是徐婉清驚愕萬分了!
他知道?他竟然知道?!
所以,這是打算不要這個孩子嗎?!
徐婉清還沒來得及質問出聲。那廂顧廷睿便緩緩道:“母親您放心,亦萱腹中的孩子我會負責。同樣的,她,我也會負責。這是我當初對您的承諾,並且此生,都不會改變。”
說著,在徐婉清錯愕迷惑的神色中,又一字一句地承諾道:“我顧廷睿此生,唯一願意共度餘生的人,只有趙亦萱,也就是您的女兒。”
徐婉清捂著嘴久久說不出話來,她看著顧廷睿眸中的堅定和深情,才對亦萱自從和離以來所有的樂觀開朗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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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忠勤伯又找了顧廷睿幾次,幾番勸解後,顧廷睿才終於鬆口,表示可以試一試,不過忠勤伯必須要給他足夠的信任才可以,否則,這種事情,一旦被發現了,就是抄家滅族的後果。
越難得到的東西越會珍惜。
如果說忠勤伯一開始還對顧廷睿心生戒備,懷疑他的接近別有目的,那麼從他一開始的試探被顧廷睿無視,第二次的試探又被他打斷話題,第三次的正式相邀被他斷然拒絕後,他這心裡就篤定了要跟顧廷睿合作的念頭。
先不要說顧廷睿手握兵權,就是他甚得新皇重視,要想覆滅大燕,也相當於如虎添翼。
他甚至親手寫了一封信,讓顧廷睿替他寄給遠在西北荒涼地帶的十三皇子和燕太妃,以此想要告知顧廷睿他們幾個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自然,顧廷睿也寫下了歃血盟書,防止顧廷睿半途反悔,毀了他們全盤的計劃。
可他殊不知,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一個計劃,比他想象中還要早的一個開始,就已經是一個計劃,而這個計劃的始作俑者,正是他寶貝的,如今歡天喜地要做新嫁娘的女兒。
七月初七,乞巧節,宜嫁娶宜搬遷。
醜正時分,熱鬧的嗩吶聲和恭賀聲,便從羊角巷開始綿延至半個京城。
剛剛和離不久的威遠將軍又要娶親了!
娶得還是曾經背叛他拋棄他的忠勤伯府嫡長女!
這一天,京城的百姓沸反盈天,一大早就起床來到了位於羊角巷的忠勤伯府看熱鬧。
忠勤伯府前前後後早已經掛滿了紅豔豔的燈籠和大雙喜字,道福的小廝從巷口就分散喜餅給大夥兒,笑聲和恭賀聲熱鬧不絕。
到了卯正初,威遠將軍府的馬車便要接新娘了,自然又是一番起鬨熱鬧。
新郎倌還是那般的俊逸瀟灑,黑髮紅衣,意氣風發。俊美異常。
有幾個同樣俊朗儒雅的男人在出題刁難新郎。
第一個出題的人是忠勤伯府的嫡長子莫瑞峰,於今年年初剛成的婚,或許也被刁難過,明白被刁難的痛苦,出的題目並不難。
“寒塘渡鶴影”,是要說出下一句,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故意放水。
大家都等著聽新郎倌意氣風發地答上來,誰曉得原本該是緊張的新郎官卻一臉坦然淡定地說:“我不會。”
那模樣,就好像跟說他今天沒有吃早飯一樣。
這,這可是他的婚禮啊!答不出便不要進去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