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如果老金不知道這個事的話,那也就過去了。可就當著他的面要把這麼珍貴的書法作品賣給一個根本不怎麼懂書法的西方人,這實在是讓他難以接受。
鐘鳴豎著耳朵聽著這邊的情況。
什麼意思,看起來,麥克米倫要買這幅書法?
看得出來,老金真是一百個不樂意。其實這也可以理解,雖說大戰之後沒了國別的概念,但華夏人跟華夏文化還是同根同源的,老金當然不希望這幅作品落到西方人手裡,更何況還是根本不怎麼懂書法的西方人!
一件作品,肯定是在真正喜歡它的人手裡,才能發揮最大的價值。
甚至鐘鳴覺得,這幅字就該讓書法協會保管,或者是放在展覽櫃裡,讓所有華夏人都能觀賞。
但是,鐘鳴也很清楚,這是私人交易,想把畫拿到手,沒問題,掏錢高過麥克米倫的出價就行。
但問題是,麥克米倫的報價,是2000萬。
別說鐘鳴現在沒有這個錢,就算有,也不可能掏出來買這幅字,白白當了冤大頭,便宜了這個劉先生。
鐘鳴看出來了,這個劉先生雖然是個華夏人,但明顯就是個文物販子。當時說不定是因為什麼機緣巧合得到了這幅字,說是自己收藏,實際上對方的出價稍微一高,就打算賣了。
可問題是他知道麥克米倫是個什麼人?買到這幅字之後能不能善待?
眼瞅著,這邊的對話就要完事了,看劉先生的意思,他是想賣。
如果真賣了,那再想從麥克米倫手裡拿出來,就難了。
鐘鳴正好來到這群人附近,嘆了口氣:「哎,這種作品竟然也有人肯花2000萬來賣,真是人傻錢多,看來有錢,也買不來文化,買不來智商啊。」
麥克米倫聽得懂中文,當時臉就黑了。
這句話顯然就是在諷刺他啊!
麥克米倫冷冷道:「奇怪,我花錢買一件自己喜歡的東西,為什麼有這麼多人都來阻攔?你們一會說這幅字價值很高,一會又說它值不了2000萬,拜託你們這些來搗亂的,至少先統一一下說法。」
老金和錢會長也愣了一下,不知道鐘鳴此舉的用意。
鐘鳴笑了笑:「麥克米倫先生,我這個人說話比較直,不好意思。不過我聽您之前說話的意思,買這幅字,是因為您兒子?」
麥克米倫點點頭:「沒錯,我兒子非常喜歡,只要這幅字能提高一些他的書法水平,那我就願意花這個錢。」
「哎,是這麼個道理。麥克米倫先生,您的愛子之心我非常理解,但在我看來,這幅字其實有很多問題,雖說這是崔承祿大師的作品,但那是他早年所作。當時他的藝術水準,尚未達到後來的那種程度,臨寫《自敘帖》,在藝術價值上自然差了很多。」
劉先生聽不下去了,什麼意思,這是貶低我的藏品啊?
「一派胡言,什麼早年晚年,重要嗎?你在這說了半天,倒是能拿出崔承祿大師晚年的作品來啊?」劉先生皺著眉頭,「這就是世界上最接近《自敘帖》原版的大師真跡,你說它藝術水準低,不如你來寫一個?你要是能寫得比大師還好,這畫我不賣了,捐給明安市美術館!」
鐘鳴趕忙說道:「別,還是捐給書法協會。」
劉先生都氣樂了:「你……你做夢呢?」
麥克米倫也皺眉,對館長說道:「一個無理取鬧的人,能否將這個大言不慚的人趕出去?」
鐘鳴笑了笑:「我真敢寫,劉先生,你真敢捐嗎?」
劉先生直接把臉扭過去了。
老金倒是面露喜色,趕忙攔住美術館長:「別趕人!我給他作證,他真能寫!快,準備筆墨!」
館長看了看麥克米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