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村掌了燈,宋羨和謝良辰才坐車回宋家。
謝良辰放下馬車簾子:“好像還沒怎麼說話,聽這個說一嘴,那個說一句,不知不覺天就黑了。”
宋羨道:“彆著急,等房子蓋好了,我們就搬過來住。”
謝良辰笑道:“不著急,平日裡總在村子裡忙,好像也沒覺得如何,這一離開才發現,原來日子過得這麼快。”
“不快了,”宋羨輕輕地揉捏著謝良辰的手,“成親之前,我每天都要數著過,好不容易成了親,其實我想多在新宅院裡住些日子,就我們兩個人。”
謝良辰抿了抿嘴唇,想想這兩天晚上,生怕宋羨不管不顧:“還有祖母呢。”
宋羨道:“常安稟告說,我們來陳家村時,祖母就回去了,祖母習慣住在舊宅子,讓我們過些天再去探望。”
謝良辰一怔,那豈不是……宅院裡就剩下他們兩個了?
“夫人,”宋羨道,“行不行?”
謝良辰道:“什麼行不行?”
宋羨伸手攬住謝良辰的腰身:“就我們兩個人。”
“我如果說不行,”謝良辰道,“你就跟我去將祖母接回來嗎?”
宋羨柔聲道:“太晚了,祖母都睡著了,我們就不要去打擾了。”
謝良辰道:“那你問我做什麼?”
宋羨笑著,手臂又收緊了些:“你若是不答應,我就只好再想法子央求。”
謝良辰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與宋羨說出這些話,仔細想想就覺得很傻,從前世一直到與宋羨在一起之前,她從來沒這樣過。
這種沒有意義的對話,奇怪的是並沒有讓她覺得乏味反而很喜歡,一種甜蜜的滋味兒始終在心底流淌。
謝良辰又依靠在宋羨肩膀上。
宋羨道:“父親是不是與你說了母親?”
宋羨沒有叫岳父岳母,這樣聽起來更加親切。
謝良辰有些意外:“你猜到了?”
謝良辰和謝紹元說完話,臉上露出一抹擔憂又鄭重的神情,以宋羨對謝良辰的瞭解,自然心裡就有了數。
謝良辰將劉熙的事說了。
說完這些剛好馬車到了新宅,宋羨與謝良辰回到屋中,將人都遣下去,謝良辰便不用顧忌:“前世阿弟查到季遠在海上有大船,如今知曉季遠的舅家效忠魯王,季遠應該也是魯王的人。”
“我讓父親多帶些人手再去海上,是怕遇到魯王。”
謝良辰說到這裡停頓片刻,腦子不停地思量著:“阿弟死了之後,我只想著為阿弟報仇,並沒有去查內情,也不知道季遠那些人在海上都做了些什麼。”
宋羨道:“我知曉魯王在海上養兵,起兵南下時也讓人盯著沿海衛所,如果季遠是魯王的人,前世的情勢就更加清楚了。”
“那時祁王入京挾持天子,我一路南下,祁王命季遠迎戰我,並不知曉季遠其實是魯王的安插在他那裡的棋子。季遠假作不敵,祁王只得帥軍與我對陣,魯王在暗中窺伺,找到時機坐收漁翁之利。”
謝良辰點頭,看來就是這樣,經過前世之後,眼前的局勢就愈發明朗,魯王在人前假裝示弱,其實背地裡不知道做了多少準備。
宋羨道:“我讓人注意著海上的事,最好將魯王暗中做的一切都查的清清楚楚。”
早些除掉魯王,就等於少了一條暗中窺伺的毒蛇。
謝良辰拉住宋羨的手:“不要著急,魯王不像高豫那麼好對付。”一個藏匿到最後的人,可見其城府之深。
“不敢。”
宋羨拉著謝良辰走到軟塌旁,他坐下來又伸手將謝良辰摟在懷中。
謝良辰坐在宋羨腿上,臉頰登時又紅又熱。
宋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