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雙在黑夜裡發著瑩光地眼睛像是要吃人,他們繃緊了全身的肌肉在對抗,肖先生本以為臭臉先生會毫無意外的勝出,因為他的氣勢總是具有攻擊力。但顯然溫柔先生的動作更靈活,他清楚臭臉先生身上所有薄弱的地方,每一記攻擊都能讓對手敗退幾步。直至最後他抓住了臭臉先生的手腕,像是扔沙袋一樣把他扔了出去。
肖先生幾乎看呆了,他覺得現在的溫柔先生就像是個立於不敗之地的遠古戰士,勇猛而靈活,他此時的表情嚴肅,甚至帶著點神聖的味道。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肖先生的錯覺,在之後,溫柔先生對著被扔出去的臭臉先生說了句什麼,然後肖先生就看見那個總是讓他膽戰心驚的臭臉先生解開了遮羞用的獸皮,他背過身匍匐在地,那根總像裝飾物一樣垂著的尾巴在動了兩動後慢慢翹了起來。
至於那位溫柔先生,他在臭臉先生翹起尾巴後這才慢慢走了過去,他從身後貼上了臭臉先生,沿著他微微鼓起的脊柱一路吻上去,熱情而激烈。
肖先生的小肥臉刷一下就紅得徹底,原來這不是在打架,這只是前戲……
肖先生慢慢爬回他睡覺的草垛,聽著外頭愈發粗噶的喘息聲,他突然想到了一種生物。那是種深海魚,他們雌雄同體,到繁殖期時若兩魚看對眼,他們就開始貼身肉搏,兩魚皆以雄性的身份進攻,互相戳來戳去,誰先得手另一方就會收回“武器”變成雌魚,並因此懷孕產卵。
溫柔先生與臭臉先生……或者說他自己大概也是類似這樣的物種吧。
噢不!肖先生神經質地彎緊了尾巴。難怪溫柔先生不讓他翹起尾巴,這舉動竟然是“雌伏”的意思,也對啊,尾巴一翹不就暴露出了身體最脆弱的部分?
肖先生嘴角抽了不停,後來又突然意識到——原來一直被他當作家庭裡男性身份的臭臉先生其實才是他的“母親大人”啊!
哦,這可真是個意外發現~
有了個名字
有了意外發現的肖先生在之後日子裡突然就對臭臉先生親熱起來,臭臉先生不明所以,卻還是為此高興,雖然他的臉永遠板得死緊。
肖先生繼續在溫柔先生與臭臉先生的陪伴下生活著,約莫七個月大的時候,他長出了對於克魯人而言最重要的四顆犬牙,尖尖小小的,卻讓他的兩位父親興奮不已。
當天吃飯時,溫柔先生還特地餵了肖先生吃他們的烤肉,用一種哺食的方法。
肖先生看著溫柔先生遞到自己嘴邊的,已經被他咬得稀爛的肉塊,相當嫌棄地轉過了頭。溫柔先生試了幾次都沒成功,他垮下臉,感覺有些受傷。臭臉先生在旁拍了拍他的背算作安慰,他拿過肖先生平常吃的果實,掰開了繼續喂他們的小傢伙。
由於肖先生的潔癖又沒有足夠堅強的牙齒撕扯肉塊,直至他一歲之前他都靠著那果實裡的汁水度日,其結果便是營養攝入不夠,他的身體比正常的克魯人小孩兒要發育得遲緩一些。
溫柔先生和臭臉先生對此有些擔憂,可他們都是第一次做父親,實在沒有育兒的經驗可言。總算,他們部落一年一度的祭祀活動已臨近,那天部落裡所有未參加過祭祀的新生兒都將被帶去接受神的祝福,到了那兒,應該會有人教這兩位父親如何對付小孩兒挑食的毛病吧。
祭祀的那天終於來了,肖先生一早就被溫柔先生搖醒。他被裹在了一條嶄新的獸皮裡抱著,那是隻梅花鹿的皮,橘紅的底上有著清晰的黑色斑紋,很是漂亮,肖先生前幾天才看到臭臉先生在處理這東西,那隻梅花鹿的腦袋還被掛在了他們山洞裡做裝飾。
溫柔先生抱著他出了山洞,而後便飛快地在叢林中穿梭。這是肖先生第一次離開山洞這麼遠,但是他卻沒心情欣賞——因為溫柔先生跑得太快了,他被顛得想吐。正打算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