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譽和陳榆都發現了我的異樣沒,同樣看向門外,站的,正是頭上帶了一頂帽子,手中握著柺杖的景老爺子。
他身後站了一個人,是我怎麼也想不到的韓秦墨,我坐在座位上筆直僵硬。
裴媽媽以為景老爺子只是過來接我,確實是來接我,但是卻不是那種接的意思。
裴媽媽聲音雖然僵硬,但依舊熱情道,“您來了,快進來坐坐,是來接阿含回家的吧。”
站在外面的景老爺子卻沒有動彈半分,只是一臉嚴肅的看向餐桌旁的我,“阿含是誰。”
裴媽媽有些尷尬的聽了這句話,不得不低頭改正道,“是來接景辛的。”
景老爺子直接忽視掉裴媽媽那句話,威嚴的氣質此時讓他看上去有點令人害怕,他精神的眼睛像鐳射一樣掃像我,“誰准許你來這裡了。”
我被他一句話給激怒了,但依舊只是低著頭,咬著唇半響才道,“爺爺,您怎麼來了。”
他冷笑一聲道,“我不來,難道還等著你自己回去嗎?”
我忽然憤怒老爺子身後的韓秦墨質問道,“是不是你告訴他們的。”
韓秦墨面無表情站在哪裡,站姿清閒又優雅,我的憤怒在他面前,是如此的可笑。
他沒有說話,只是用那雙高貴的眼睛冷嘲的看著我,反而是景老爺子冷哼了一句道,“你這是什麼口氣,越大越沒教養!”
第二十一章 飛鳥與魚的距離(十二)
說實話,我還真有點怕他,我裴含這輩子真心沒怕過幾個人,唯獨這個才冒出來的爺爺,只要他眼睛一瞪,濃眉一揚,我腿就忍不住發抖。
裴譽說我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人,我承認,我就是,老爺子說了我一句後,讓我很好的停下了嘴裡想要說的話。
剛才我忽然之間將事情扯到韓秦墨身上,其實是為了緩解自己身上的尷尬,他算是無辜躺槍了,但是,我來裴家的事情,必定是韓秦墨告訴老爺子的,不然他今天怎麼會跟來,就算他不說,我遲早也會被找到,可他也有他的不對,我一點兒也不內疚,我冷冷的瞧了他一眼,視線立馬看向裴譽。
他對於眼前這個情況似乎也有些蒙,我心內有些後怕的,我從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裴譽覺得我是一個不聽話的姑娘,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如果因為今天這一件事而摧毀,那我算是虧了還是沒虧。
他果然很是嚴肅的看向我,那時常展眉而笑的眉眼,微微皺著,他說,“怎麼回事。”
他一句話問的我有些閃躲的低下頭,我該不該將自己的委屈告訴他,如果他知道我其實是逃跑出來的,他會怎樣想我,不聽話嗎?還是一點兒也不乖。
以前裴媽媽說我就是猴子精,這輩子只有裴譽就是我的緊箍咒,只要他說上我幾句,我就奉若神明,比她手中藤條還要管用。
我聲音有如蚊子般大小,將頭低的很低,我說,“我離家出走了。”
果然裴譽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因為在我去裴家的那一天,他就和我商量好了,不能耍小性子,不能不經過景家同意,就獨自來裴家,不能哭。
只要我答應這些,他就答應我,每年生日,都會答應我一個生日願望。
我居然答應了,這樣賠本生意,我給答應了。
所以在這場我和裴譽制定的遊戲規則裡,我犯規了,我不僅離家出走了,而且還哭了,小性子也耍了,估計我的遊戲資格差不多該是取消了。
可我想要的生日願望,卻遲遲沒有實現和到來,我不甘心。
他看著我低垂的臉,劍眉只是緊皺著,說不出的嚴肅,鮮少看見他有這樣的表情。
我其實很想不通,為什麼裴譽這麼不希望我待在裴家,難道做他的妹妹不好嗎?還是他不